是裝作吃壞了肚子,以便早日解除禁足,重獲大老爺寵愛,她果真裝上了!
謝氏亦是一臉瞭然的笑——忍冬可是這千疊園的包打聽兒,陸清寧能從那丫頭口裡問出來的事兒,謝氏也當然早就知道了。
“她自己是怎麼說的?”謝氏便問高媽媽道。
忍冬學說的事兒,高媽媽也是早已經知道的,她之所以急成這樣,是根本沒想到,那個雪芳竟然挺能忍耐,真真兒的吐了三天才叫小丫頭來回;這若叫誰聽說了,豈不會埋怨太太不夠仁厚,叫房裡人一直病了好幾日都不管不問?
聽太太這麼問起來,高媽媽一臉的好笑:“她只管裝柔弱呢,天天只是哀哀的掉淚,還說不想叫太太為她一個婢妾憂心;分明是想指望她的作為能傳到老爺耳朵裡去,老爺好對她垂憐一二,再遷怒於太太、說太太不管事呢。”
“老爺是個爺們兒,哪有空閒管後院的事兒,若真等老爺知曉了再給她請郎中,那得拖到什麼時日去?不如奶孃代我去瞧瞧她,再差個婆子出府給她請個郎中回來罷,郎中不請,誰也不知她接下來要做什麼。”謝氏微笑著囑咐道。
高媽媽笑回道:“正是如此,她既是想借著病了的由頭鬧妖兒,便隨了她的心也好,可若叫奶孃說呢,不如給她請個愛小錢兒的回來。”
陸清寧一邊聽一邊覺得好笑。她之所以不在此事上置喙,一是太太和高媽媽早就知道雪芳安得什麼心,她再插手便顯得她不莊重了;二也是要瞧瞧太太和高媽媽的手段。到底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
其實自從那天跟忍冬聊過之後,她也算是徹底瞭解千疊園眾主僕的手段了,不外乎是知己知彼後再做防守,令她這種性子的人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既是已經知道到了對手的短處,為何不借機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恐怕太太最看重的還是名聲,而不是陸廷軒這個人吧。既得不到那人的真心敬愛與尊重,便給自己博一個好名聲,以期兒女即便沒有父親的疼愛、也能得到當家人幾分偏愛與看重。
而老太爺果真也頗念太太的好處,先是早早將陸文淵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早些日子又叫她跟著二太太姑奶奶學管家。聽說還在為她尋訪宮中出來的教養嬤嬤和繡娘呢;這麼看來,太太這麼些年的籌劃總算沒落空。
陸清寧這麼想著。便輕輕嘆了口氣。太太這麼做也沒錯兒,既是土生土長的大順朝女人,總得有那麼一樣做信仰,否則在這後宅大院靠什麼支撐著活下去……
高媽媽得了謝氏的首肯,便消失在西次間的槅扇門外。陸清寧重又皺眉問謝氏道:“您就不擔心雪芳姑娘真是懷了身孕?”
“若是在官宦之家或是書香世家,不滿十二的姑娘敢說這話?”謝氏的話語雖像責備。面上的笑容卻有增無減:“好在咱們家是經商之家,並沒那麼多禮教,姑娘多學些內宅之事,到了婆家不被輕易欺負了去才是真的。”
“你也不小了,也是時候學這些了;雪芳來自何處你是知曉的,那種腌臢地方,怎麼可能像普通人家嬌養女兒一樣養著她們。寒涼的藥湯子早就不知灌下了多少……”
謝氏雖是不避諱多教女兒一些,卻也要謹慎用詞,這一番話說下來,頗是費了好大的勁兒;好在陸清寧的瓤子並不是原來那個,謝氏雖說得隱晦。她也早聽懂了,卻還是裝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來。乖巧的點頭。
“雪芳進門兒還不足一個月,待高媽媽給她請了郎中,看她自己如何與那郎中商議吧……不論她編造個什麼病出來,終究都是病了,病人可不是更得好好休養麼。”謝氏臉上的笑容更盛。
陸清寧也忍不住笑起來。可不是怎麼著,不論雪芳是吃壞了腸胃,還是假作有孕,哪一樣也不足以成為解禁的理由,相反還可能會令踏雪苑的看管更嚴密起來。
尤其是有孕這個由頭兒,若真被雪芳編造出來,那得是個多大的笑話兒?恐怕雪芳還自以為得意,卻不知可能連死了都留不下全屍呢……
於姨娘哪裡是在給她出好主意,分明是盼著她中了計,將大房的水搞混,除掉一個是一個!
“可雪芳最終目的是想拿著她的病陷害他人啊?若她真是聽了於姨娘的話,陷害了宋姨娘或是沁玉也就罷了,可萬一是針對太太來的呢?”陸清寧又裝出一副懵懂來。
這明明是個連環套,可以趁機除掉好幾個礙眼的,若是願意多費點兒心籌劃一番,就連於姨娘也能趁機被除去都說不準!
只是不知謝氏願意不願意抓住這個機會?
若謝氏真的如她所想,全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