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怎麼樣,你們的船行嗎?”
艾克船長眯縫著眼看著哈爾、羅傑和奧莫,他們都愁眉苦臉,船長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慢吞吞地說:“我想這條船是勝任的,不過要和她分手我們實在很捨不得。”
“分開!”客人叫起來了,“這是從何談起!從研究院裡我得到的是有關你們的最好評價,我要你們都跟我一起走。我去哪兒還能找到更好的助手眼!”
像變魔術一樣,大家頓時笑逐顏開。“哈爾對我們來說太好了。”
科學家舉起一隻手以示警告:“別決定得太早了,這可是個危險的工作——系一根繩子,下到正在噴發的火山口。”
“既然這對你沒什麼,”哈爾一邊說,一邊環視著使勁點頭表示讚許的同伴們,“對我們也沒什麼。”
第四部:勇探火山口
1、火山之夜
天空一片漆黑,濃霧把星星遮蓋得嚴嚴實實,三個爬山的人即使藉助於手電筒,彼此也很難看清楚。
寒霧,冷風,使哈爾覺得身上的每恨骨頭都是冰涼的。本來,在夜間爬上火山要比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爬山好受得多,但是此時哈爾卻冷得發抖,他想,寧可忍受炎熱的天氣也比挨凍好些。他已經把自己的毛衣給了他的弟弟羅傑,不過他還有軍用防雨外套。他把拉鎖全部拉上,連下巴都裹在裡面。
羅傑在他身邊喘著氣。平時,他是一個充滿樂觀而又調皮的孩子,但經過三個小時艱苦地攀登,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這座老火山一定像月亮那麼高,”羅傑抱怨他說,“快到山頂了吧?”
“恐怕不是這樣,”哈爾答道,“我們也許剛爬了一半。”羅傑累得直哼哼。
“省著點氣力,孩子們,”這一爬山小組的第三個人說,“你們需要這樣,因為最艱苦的路程還在前頭。”丹·亞當斯博士,一位火山學專家,他很輕鬆地爬上峭壁,就像爬樓梯一樣。他自己並不注意節省氣力,突然放聲唱起歌來。歌聲蓋過了呼嘯的風聲和火山的隆隆聲。
哈爾希望他不要再唱了,歌聽起來有點兒淒涼,很不舒服。也許那是一首歡快的歌,但此時卻使哈爾覺得脊背發涼,黑暗中彷彿突然出現了許多漂浮在雲霧中的陌生可怕的面孔。
“振作一點。”哈爾說,但只是自言自語。他必須保持鎮靜。這與歌聲沒什麼關係,如果那個人想唱為什麼不讓他唱呢?
要是在白天,這歌聲會是很優美的。而在夜晚,大霧濛濛,風聲尖嘯,山裡發出低沉的隆隆聲,大地在腳下顫動,火山灰渣不時落在他們的鋼盔上,遠處的火山口噴出圓柱形火焰,閃閃發光……所有這些都會使人產生幻覺。
因此,這歌聲聽起來也許就非常可怕了。與其說是在唱歌,倒不如說他是像瘋子一樣地喊叫。
但這位博士可不是瘋子,而是一個認真的科學家。他是美國博物館的火山專家,研究過世界各地的火山。他曾經進入火山口,分析氣體,測量熔岩流,繪製火山噴發圖,也撰寫過學術報告。
火山對於他來說只是數字和現像。他是一位冷靜的、有數學頭腦的、經過嚴格訓練並很有成就的學者。
哈爾覺得他和羅傑能被選為這位火山專家的助手是一件幸運的事。他們對火山一無所知,但他們身強力壯,並且已經有了在亞馬孫河和太平洋島嶼上幾個月的探險經驗。眼下暑假快結束了,他們本應像往常一樣準備回學校,但由於他們的年齡比同班同學的平均年齡還小,他們的父親約翰·亨特,著名的自然學家和動物收藏家,答應讓他們休學一年,以便使他們在他和他的朋友的探險中經受實際的鍛鍊。
因此,他們就跟著一個唱歌像瘋子一樣的人,在深更半夜來到了這座即將噴發的日本火山的半山腰上。“呯”的一聲,一塊像雞蛋那麼大的火山渣落到哈爾的頭盔上,又彈開了。幸運的是,這些從火山口噴出來的熾熱的石頭,在寒冷的霧氣中飛行一英里後已經變涼了。但此時此刻哈爾卻希望它們仍是熱的。冷風把潮溼的霧氣吹到他的身上,他的外套都能擰出水來了。他們好容易爬出了濃霧,呼吸到了一點新鮮空氣,但前面還是濃霧,不久他們就又被霧氣淹沒了。他們就這樣從一片雲霧爬到另一片雲霧。
這時,附近的山裡卻存在著一個給人帶來舒適和溫暖的巨大火種。哈爾把手放在地面上,就能夠感覺到熱乎乎的。當他冷得渾身顫抖時,一堆溫度高達千度的可怕的烈火,正在他的腳下燃燒著。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一下這個巨大的火爐裡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