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一說出李雋不是趙祺本人,全皇后就會打消自己承擔責任地念頭,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全皇后居然認了他這個皇帝不說,還要認他是丈夫,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腦袋一下子更糊塗了,傻傻地看著全皇后。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肯定要算李雋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吃驚最難以置信的事情了。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李雋來到這個世界後昏睡了幾個月,都是全皇后忙前忙後地照顧他,一顆芳心早就寄在他身上。 醒來後的李雋更是不得了,英明神武之極。 與以前大不相同,可以說是天人了,對於全皇后來說,李雋身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魅力,讓她難以割捨,不要說李雋現在的身體是趙祺的,就是李雋本人地,她也會認李雋這個皇上。
李雋佔用趙祺的身體,自然是她最好的藉口了。
“呆子,你好久沒有這樣子看著人家了。 ”全皇后在李雋的臉頰上輕拂著。 嬌嗔著說。 在李雋臉上輕輕一吻,站起身來道:“皇上。 臣妾去了。 皇上,臣妾先是褻瀆壽和聖福,現在又有迷倒皇上的大罪,臣妾死有餘辜,臣妾就此與皇上作別。 皇上,臣妾沒有其他的念頭,只是想請皇上在中原光復之後告訴臣妾一聲。 ”語氣非常地訣別,好象永別似的。
她說的告知一事,套用陸游的詩就是“家祭無忘皇后”了。
李雋雖是頭腦不夠清醒,也是猜到她要做什麼,知道大事不妙,喊道:“灩兒,不可!萬萬不可!我是皇上,我可以赦免任何人,我赦你無罪!”
全皇后兩滴清淚從眼睛裡流了下來,非常滿足地道:“皇上,你又叫臣妾灩兒了,臣妾好高興,好高興哦。 皇上,你赦免了臣妾,誰來赦免皇上?”向李雋盈盈一福,道:“皇上,臣妾永別了。 臣妾祝皇上早日光復中原,中興大宋!”轉身平靜地走了出去。
望著全皇后嬌小實則高大無匹的倩影,李雋再也忍不住了,頭腦嗡的一聲響,一下暈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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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灩兒,灩兒。 ”迷迷糊糊中,李雋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喉裡流進了胃裡,一下子醒過來,右手一伸,一下抓住一隻柔滑的玉手,道:“灩兒。 ”一聲尖叫響起,跟著就是一聲響,是碗砸在地上發出的碰撞聲,還有一個女聲的尖叫聲。
李雋強忍著頭暈一下子坐起來,方才看清是一個宮女,正向他請罪道:“皇上,婢子死罪,死罪。 ”她是在為摔壞了碗請罪。
李雋這個現代人那有動不動就治人罪地心態,不要說摔壞了一個碗,就是摔壞十個八個也不會治宮女地罪,更不用說他此時一顆心思全掛在全皇后身上,哪有心思去理睬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道:“皇后呢?”
宮女顫顫兢兢地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娘娘她她她……”欲言又止。
李雋非常清楚全皇后要幹什麼,本就急得不得了,宮女吞吞吐吐一下子火起來,喝道:“說。 ”李雋是個敦厚長者,平日裡對人很有禮貌,實在是這事關係太大,不由得喝斥起來。
宮女給嚇了一大跳,忙跪在地上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自盡了。 ”
腦袋裡嗡地一聲。 李雋又差點暈過去了,急急忙忙地道:“她人在哪兒?”一股怨氣沖天而起,要是有人現在捋到他地虎鬚,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人。
現在的宮女給嚇破了膽,自然是有問必答,忙道:“回皇上,娘娘自盡。 幸虧發現得早,常太醫正在搶救。 ”
聽宮女的意思。 也許還有得救,再說李雋深知常瑜之能,稍微鬆了一口氣,象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下來,鞋子也顧不得穿,光著腳丫子跑走了,把一個嚇得臉色發白的宮女給扔在一邊。 宮女心驚膽顫地望著李雋的背影。 要是在平日裡肯定會有些想法,比如李雋太也不顧禮儀了,居然連鞋子都不穿,好色也不能這樣啊。
曹操為了迎接許攸顧不得穿鞋,李雋為了全皇后也顧不得穿鞋,都是沒穿鞋,兩者之間的區別何其大也!
李雋一跑出門,就給嚇了一大跳。 只見外面跪了一大群人,文天祥,李庭芝,高達這些文武大臣自是不用說,趙孟這些宗室也在其中,還有宮女太監都跪在地上。 一見李雋的面就山呼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地聲音李雋聽得多了,已經很平淡,此時聽來卻特別刺耳,好象這是最不能讓他忍受的嘈雜之音似地,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