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知曉箇中究竟的人乍一見之下肯定會以為是真花,整個園子一下子真的成了百花齊放,要不是寒風呼嘯讓人不舒服的話,處身其中的話肯定以為置身在春天,處身在百花中。
寧生髮大腹便便地走到一間屋裡,屋裡擺放著九九八十一朵碩大的紙牡丹花。說是紙牡丹花,那是因為這是用紙剪裁而成。 但是,這牡丹與一般紙花大不相同,紅白黛綠。 奼紫嫣紅,五彩繽紛,金光閃閃,原來是給噴以金粉,看上去富麗堂皇,很是氣派,美不勝收。
“金牡丹!啊。 真是太美了!”寧生髮這個惡管家為眼前盛景驚呆了,忍不住讚歎。 一雙肥大的手不住搓動,在一朱金光閃閃地牡丹上摸了摸,閉起眼睛感受那種舒適感,道:“真是太美妙了。 ”
感嘆一陣後,指揮傭工搬著金牧丹擺放各處。 這園子本就給佈置得富麗堂皇,再有八十朵碩大的金牡丹點綴其中更是難以言喻,說不出的美妙。 讓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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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老爺。 ”寧生髮一個肥大的身子忙跪在地上,對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蒙古人行大禮,剛才那副在傭工面前凶神惡煞的樣子全不見了,變成一隻溫馴的搖尾巴狗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貼兒烈,蒙古地洛陽守將。
“起來。 ”貼兒烈只說了兩個字,道:“見過王爺。 ”
寧生髮是個善於賣巧的小人,哪有不知道主子如此說話實是對他很是喜歡。 高興地道:“謝過老爺。 ”對貼兒烈身邊一個三十來歲地中年男子行大禮,道:“奴才寧生髮見過王爺。 ”
這個中年男子身材沒有貼兒烈高,也沒有他健壯,和貼兒烈站在一起,顯得很是單薄,但是他自有一股威嚴。 一舉一動之間總是有一股威勢透出,讓人生出一種不敢仰視的感覺,淡淡地看了一眼象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寧生髮一眼,眼裡很有厭憎之色,道:“你讓開。 ”也不管寧生髮的反應,大步走了過去。
中年男子身邊一個五十多六十來歲的男子,身材如中年男子一般,有點嬴弱,一襲儒服,頭戴儒冠。 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寧生髮。 跟著中年男子過去。
很明顯,中年男子很是不喜歡寧生髮。 貼兒烈原本讓寧生髮榮光一下的心思是白費了,喝道:“還不滾開。 ”
“是是是,老爺,小地這就滾。 ”寧生髮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就要滾開。 就在這時,那個王爺回頭看著他道:“人,有腳就要走路,不是滾。 ”
寧生髮這個人沒有讀多少書,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王爺在提醒他要活得象個人樣,說白了就是看不起他那副奴才樣,一個勁地道:“是是是,王爺說得對,小的,奴才有腳,這就走,這就走。 ”
王爺旁邊那個儒生看著屁顛顛跑走的寧生髮大搖其頭,問貼兒烈道:“大人,你的管家是漢人吧?”
貼兒烈不解他的問話之意,還是答道:“竇先生明見,寧生髮是漢人,人機靈,我就用他做了管家。 ”
儒生搖頭,一副此言差也的樣子,道:“大人,要是竇默沒有錯的話,這該叫奴性。 你的管家對你是如此地奴性十足,沒有一點做人的樣子,在你治理下的洛陽百姓又會是什麼樣呢?他們也是不是如你的管家一樣,對你聽從?”
正在欣賞紙花的王爺看了一眼竇默,很是讚賞,道:“貼兒烈,你也是老臣了,於朝廷立有大功,當上體聖心,給老百姓一個人樣的活法。 ”
這話大有問罪之意,貼兒烈雖然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也是知道王爺對他很是滿,忙跪下道:“王爺明鑑,貼兒烈忠心衛國,出死入生再所不惜。 貼兒烈治下地洛陽清平之地,沒有匪盜,蒙漢親如兄弟,相濡以沫,還請王爺明察。 ”他驕橫殘暴,做過的壞事不少,居然給他把自己說成聖人一般的仁人,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王爺笑著扶起他,道:“貼兒烈,你言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為政不要太猛,要知道苛政猛於虎。 自從我大元入主中原以來,不少人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燒殺搶掠之事不斷,中原百姓是苦不堪言,怨聲載道,父皇聖明之君,早有知聞,此次要我南下中原,為的就是約束這些不法不仁之事。 如有作奸犯科者,決不輕饒!”
他的話說得很是平靜,和朋友之間談心沒什麼區別,但是。 貼兒烈卻聽得出他話中的堅決之意,要是他乾地那些事一露出來,那還得了,腦門上不由自主地滲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