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服務的真理不會被歪曲,自由和進步是有保障的;科學在方法和內容上是中性的,其結果對社會有利,是所有真正知識的正規化;語言是含義清楚的,提供詞與物的對應關係;客體不是由話語(或社會)建構的;它們僅僅是被話語命名而已。(Saulnier; 131) 後現代女性主義從根本上反對西方知識結構中最為根深蒂固的兩分主義 (dualism),例如總要把事物分成不是這樣就是那樣,你與我,好與壞,高與低等等。它提出另一種思維模式,即整合的思維模式,其中包括為女性賦予價值的模式;反對二元提倡多元的模式;差異政治的模式 (其中包括種族、民族、階級、性別和性傾向的差異);以及重視他人的模式等。後現代女性主義向傳統兩分論的挑戰,其中包括像理性與非理性、主觀與客觀、文化與自然這樣經典的兩分概念。 啟蒙運動思潮有蘊涵著一個基本的兩分:迷信與傳統;知識與自由。在啟蒙精神看來,知識有奇特的兩面性。它可以同時既是中立的又是對社會有益的。只有在以普遍接受的理性為基礎並以它為保證時才會發生,不是特別的“利益”。更多知識積累(真理獲得)的同時,結果是更高的客觀性(中立性)與進步。權力可以是清白的、純粹的、有助於解放的;理性的權力可以有利於人類,並且不會產生新的統治形式。這樣的權力在運作與結果上可以是中立的。(王逢振,第5…6頁) 後現代女性主義不同意上述觀點,而認為除了自然科學之外,所謂客觀的真理只是個夢想,其實並不存在。所有的權力、理性、真理都是不清白的,都是某種價值觀(或利益)的表現。一個典型的事例就是福柯曾引用過毛澤東的語錄:資產階級有資產階級的人性;無產階級有無產階級的人性。後現代女性主義質疑啟蒙理性,要求重新評價透過理性獲得進步與解放的概念,尤其在出現極權主義政治體系、種族滅絕、殖民主義和統治之後,所謂“透過理性獲得解放的神話”深受質疑。“理性的自律的權力”是不存在的。(Braidotti; 96)如果說社會和物質世界是由唯一的、仁慈的和決不相互矛盾的一套法律來支配與掌管的,那麼離開了使所有人受益的、普遍的、中立的保護性基礎,權力就失去了它的清白。因此,後現代女性主義認為,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呼籲理智、知識和真理在尋求變化的策略中是唯一有效的或應占據特權地位。(王逢振,第23頁) 現代主義認為,個人形成了穩定的、一致的、理性的主體;理性及其科學規律提供了一套客觀的、可信的、普遍的知識基礎;知識的理性運用是中立的,對社會有益的。而後現代主義則認為,個人的觀念是不穩定的、矛盾的、社會建構的;權威或知識的形式的觀念是合理的、多意的、反對等級制的、參與的形式;歷史的觀念是非線性的,並不必然是進步的,總是受到目前的觀點的限制,也受到特殊背景的限制;社群的觀念是建立在價值差異基礎上而獲得的。(Nelson; et al。; 110)    
四、後現代女性主義(3)
伊麗加萊是後現代女性主義的主要思想家,她所做的兩項工作是:打破男性氣質與理性、普適性的聯絡;發出“女性”的聲音。伊麗加萊的理論工作的兩個角度是:心理分析和後結構主義。她質疑自覺的理性主體,認為理性是男性的西方的單性文化。她還認為,女性的差異在男權制符號秩序中沒有體現出來,女性的利益也沒有得到法律和語言的服務。(Weedon; 89) 伊麗加萊對符號秩序轉變的看法是:批判理性和啟蒙傳統,質疑理性的意識主體。從弗洛伊德和拉康理論出發,她認為符號秩序在理性、自由人性的主體和語言上都屬於男性。西方文化是單性文化,女性是男性的不完備形態(lesser form)。表面看去是客觀的、性別中立的科學和哲學話語,其實是男性主體的話語。她的抱負是要創造一套女性的符號,她認為,在建立非男權制社會的鬥爭中,分離主義是策略,她強調並高度評價性別的差異。 在差異問題上,自由主義女性主義忽視生理差異;激進女性主義強調女性差異的正面價值。後現代女性主義與這兩個流派的觀點都不同,它強調差異的不同意義,認為差異是文化的,不是生理的。她們在此借用了德里達的解構論和對西方哲學的批判。 後現代女性主義有時又被認為是激進女性主義,因為它將男女兩性的思維想象模式加以區分。它認為,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將社會、文化和心理分析理論男性化了。它主張弘揚女性的想象力,用它來創造文化和社會制度。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