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沾在手上了一些,她仔細洗好又換了衣裳,再到燻爐上燻的沒留下一絲氣味方才小心上了榻,只是方才躺好便覺著身旁的人側身過來將她摟住,氤氳黯啞的嗓音響在耳邊:
“回來了?”
陸茉幽錯愕了一下便是笑了一笑往簡辭懷裡湊去,早就想到沒那麼容易能瞞得住他。
“去了九殿下府上,和顧瑾清算了清算。”
“嗯。”
簡辭應了一聲,陸茉幽前腳走他後腳就察覺,令懸刃派了人一路小心保護,直至她安全歸來,卻是好奇她怎麼和顧瑾清算的。陸茉幽便窩在他懷裡,不想他太熬神,三言兩語說了個清楚。簡辭笑著揉亂陸茉幽散在枕上的長髮,他的妻就是這樣坦誠的人,連算計人都要這樣直接的去做。
半夜無語,人安然在懷,簡辭方才安心睡去。
第二日一早起身,簡辭精神卻是比前幾日都要好了許多,果然是已揣摩出了抵禦這毒的調息方法,既是沒有那麼痛苦了便也不往偏廂去了,早膳後就只在臥房內調息起來,陸茉幽不敢擾他卻也不願看不見他,便坐在窗下的書桌旁拿了一本書看,只是兩個時辰也未曾翻一頁,倒是一直都盯著簡辭看起來了。
簡辭有了方法,這調息也快了許多,不過剛過午時就收了勢,見陸茉幽一味的盯著他看,便是忍不住失笑。
陸茉幽欣喜異常,瞧著他面色略有了光輝,心裡便著實安頓了一些,喚了白萍如心擺起午膳,懸刃便也跟著進屋報稟起影衛傳回的訊息。
陸茉幽一邊給簡辭佈菜一邊聽懸刃的話,便是忍不住的想要冷笑。
一大早天不亮九皇子府就鬧騰開來,顧瑾四下亂闖形同瘋婦,口中一味大喊自己被人害了中了毒命不久矣,跪在正院不肯離去,要簡曄顧念夫妻情分為她過毒救治,將整個九皇子府鬧的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簡曄大怒令人將她看護起來,誰知顧瑾求生力強,便硬是在自己婢女相助下逃出了九皇子府,也不知怎麼的就跑進了宮裡去,竟是直奔東宮跪求太子相救。
太子自然是力圖表現驚愕,加之仍舊宣稱正在養病,便也未曾出面,只令身旁的人將顧瑾半是架著半是攙扶的又送回了九皇子府,但這一番鬧將起來,眾人皆知顧瑾出現了異常。興帝不管為何總要做出樣子,哪怕是為著安撫甚為右相的顧家,便傳了簡曄入宮訓話,這人方才進了九皇子府不到三日,怎的就如此瘋癲起來?
簡曄倒是裝得一手好傻,不過整個九皇子府連著主子帶著奴才的也都能為他作證,他還真是自從把顧瑾接進門後,連院子都沒送今日,這三日裡也就第二日清晨在正院的廳中見了一面。而蘇曉棠是在她入府第二日一早就病了,這幾日一直稱病未出,連請安都免了,趙晴嵐更是對她示好,眾人皆能看到顧瑾和趙晴嵐倒是一處飲過茶,神情淡然暢快。
一時間倒還真是沒法子查清楚顧瑾到底是怎麼回事,偏她陪嫁的隨身婢女還忽然不見了蹤影。
興帝責不可責,便斥責簡曄未曾善待顧瑾,簡曄便也不含糊,直言不喜顧瑾,原因也無他,只因從前整個上京貴族中人人皆知顧瑾和簡辭如何,可現如今卻將人賜給他做了側妃,他不願要這心裡沒他的人,況且眼下人又這般瘋癲起來,便要以七出之條的惡疾休了顧瑾。
興帝自是不允,大罵了簡曄,簡曄卻不知怎的吵鬧起來,雖是被罰了跪,可這事也鬧的整個皇宮人盡皆知,簡曄大有寧被興帝責罰也要休妾的意思。
簡辭聽到此處斜睨了懸刃一眼,懸刃卻是受了眼神立時便往陸茉幽伸手瞟了一眼,然後才訕訕道:
“昨日……梁嬤嬤殺了一隻雞。”
簡辭挑眉,陸茉幽正為他盛湯的手便是一頓,緩了一緩方才明白過來懸刃回的什麼意思,低頭一笑未作聲張。簡辭自然是在問那瓶子血的來處,雖是早有猜想,可聽了這答案他還是難免訝異了一下。
陸茉幽將湯盛好放在簡辭手邊,簡辭便是抬眼一笑,兩人目光情濃流瀉,懸刃便是極有眼色的悄悄退了出去。這頓飯倒是這些日子裡,兩個人用的最為舒心的一次。
也未過得多久,剛用過午膳,就見有人從外而入,到得懸刃近前小聲報稟,懸刃聽著便微微勾唇露出些微喜色,看屋裡白萍如心往外撤盤盞,等這人彙報完便又進了屋。
“主子,往荊南的路上來訊息了。”
陸茉幽一聽荊南二字便頓住了正抽帕子的手,簡辭似也等這訊息等了許久,一個眼神過去,懸刃便報稟起來。
那日驚刃得了簡辭指示便領著自己那一隊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