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往內瞟了一眼,如心皺眉身子一動擋住他目光:
“待奴婢回了姑娘就去。”
那小內侍笑著退去,如心便掩了門又回了屋:
“姑娘?”
“我聽到了,你去吧。代我謝太子殿下,就說我並沒有受傷。”
陸茉幽伏在榻上交代兩句,如心應聲,想了想又道:
“奴婢把門從外鎖住吧。”
陸茉幽點點頭,今日的事令如心極為忌諱,尤其臨行前李貴女的宮婢竟纏住她,隨後李貴女就驚了陸茉幽的馬,陸茉幽因此還險些喪命,她下午曾悄悄去看過,那馬已被追回,竟是個剛剛生產後小馬尚不足月的牝馬,極易受驚,其次那馬鐙也比旁的馬鐙要窄一些,故而陸茉幽在顛簸中被絆住了腳不曾落地。在馬場就落了地也不過受些傷罷了,可若被馬拖行可就真是至少掉了一半的命。
幾番巧合碰在一起那就必然不是巧合,如心自是愈發小心翼翼。然而陸茉幽卻是在歸來時看秦雪之的舉動也發現了此事中的蹊蹺,只怕簡辭交代中隱含的事情,現下正在發生。
畢竟,此番來西郊馬場,也是因雪之才成行的。
如心為她理好中衣又蓋好被子方才退了出去,小心用銅鎖將門在外鎖住便往前面太子入住的院子走去。
只是她方才走開,便見一道黑影倏然落下。
那人看了看門上的鎖便一躍又起到了另一邊的視窗,用手指在窗紙上捅出一個小洞便將手中一個竹管伸了進去,竹管內似有什麼燃著,那人湊近輕輕一吹,一股白煙便進了屋裡。
側躺在榻的陸茉幽正覺著後背火熱疼痛的,忽然嗅到一股淡淡香氣便覺著一陣暈眩,詫異睜眼便看眼前四處搖晃,心頭一驚的功夫便覺著愈發昏聵起來,正要掙扎起身卻忽然眼前一黑一頭又倒回榻上暈了過去。
黑衣人等了片刻便悄悄用匕首隔開窗子,輕腳躍入後一眼看床上昏迷的陸茉幽,披風一揮將人罩住夾在腋下便順著窗子一躍又出。
御風而行不過片刻便到了馬場外一片樹林,那人一頭扎進密林警醒的四處看後方才落地將陸茉幽也放在了地上,一把掀開披風露出陸茉幽來,便忍不住一隻手摸上了陸茉幽的臉龐。
這女子,當真是美!雖說玷汙待選貴女是重罪,可若是這樣的絕色一輩子能吃上一回也真是值了!
要怪也怪不得他,誰讓這女子得罪了他主子,主子命他做這事,他也必須要做。
黑衣人一把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張垂涎萬分的粗陋臉來,淫邪笑著便慌張去解自己褲子,解了一半又覺著陸茉幽身上的中衣礙事,一手又伸過去想要撕扯陸茉幽的衣裳。
只是那手尚未觸到陸茉幽衣襟便猛然一陣酥麻疼痛,他霎時一驚喊道:
“誰?!”
竟是瞬間就沒了情致極為警戒四處看去,然而林中除卻草木與他和陸茉幽外似乎再沒了旁人,他頓在原地聽微風拂過,正以為是自己錯覺再要動手,卻忽然聽頭頂傳來一道極為陰鬱暗沉的嗓音:
“你是哪支手,碰了她的臉?”
“什麼人?!”
黑衣人如遭雷擊般驚惶跳開,然而他這一聲厲喝質問話音剛落便忽然一聲慘叫,他驚恐低頭去看自己雙手,只見雙手手腕上俱是一柄匕首,穿骨而過。
“誰!”
他惶恐癲狂大喊,作為影衛他才是一直被人看不到的人,何時曾試過被人傷了卻還沒看見傷他人分毫?
然而這一次終於沒讓他失望,他覺著頭頂一股氣流湧動,他慌張閃身抬頭去看,只見從他頭頂樹梢上一人翩然如葉般落地,一身淡淡雨後天青色衣裳,然而落地間一手揮去,只見他淡青色外袍如木板般攜著勁風飛了過來,他又退了兩步,那外袍卻只是輕輕落在了昏迷在地的陸茉幽身上,蓋了一個嚴密。
“是……是你!”
黑衣人在看清這人的一瞬間露出如見鬼般驚悚惶恐神情,嚇的剎那失神後便狠命一皺眉便去咬牙,然而簡辭更快一步倏然到得他面前,一伸手捏在他頜間,只聽“咔嚓”一聲輕響,那人竟是頜骨碎裂無法咬住隱在齒內的毒丸。
隨即手指一動便將這人點住穴,回頭便去看他落在地上的外袍,那雙眼如淬了毒一般的鋒利寒涼,雙手於身側攥拳青筋蹦起隱隱顫抖。隨即又是兩道黑影見他現身後倏然竄到他近前恭敬垂頭。
簡辭看了半晌後目光沒有挪開分毫,卻終於開了口:
“顧家派給她的影衛,有幾個。”
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