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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血做了公益。”

一口氣說完,了斷得一乾二淨,從此以後,再不相干。

談西堯面露不捨,痛心地喊:“墨寶。”

棄之可惜是嗎?

就像養了一條狗,平時打打罵罵,可有可無,可突然哪天狗跑了,又開始悲天憫人,像個受害者一樣彰顯自己的無辜與惋惜。

可是,早幹什麼去了呢?非要她把對親情那點渴望都耗得一乾二淨了,才來擺這幅慈父的嘴臉。

談墨寶抬頭,哭過的眼睛又紅又腫,盯著談西堯那雙和她很像的眼睛:“你不是讓我死在外面嗎?”喉嚨哽了哽,她重重咬字,“那你就當我已經死了。”

說完,她躺回病床,背對著,不再多說一句話。

楊女士還想說什麼,被談西堯用眼神逼回去了,站了一會兒,出了病房。

一出去,楊女士就忍不住了:“這丫頭不是真要斷絕關係吧。”她心被提起來,“那我們莞兮——”

談西堯呵斥:“夠了!”

楊女士被吼得懵了一下,然後氣急敗壞了:“你嚷什麼嚷,我難道說錯了嗎?那個小野種——”

談西堯甩手一巴掌,把她所有到了嘴邊的話都截斷了:“楊萍樺,給莞兮積點口德吧。”

楊女士捂著半邊臉,紅了眼。

天光破雲,終於放亮了。

差不多早上七點,姜九笙才醒過來,她身上除了幾處淤傷,並沒有傷口,只是臉上卻一點血色都沒有,唇色發白,剛睜開眼,目光有些空洞。

時瑾就躺在她身邊。

“笙笙。”

他輕喊了一聲,她像沒聽到,一點反應都沒有,盯著天花板,目光放空。

時瑾伸手,握住她的手:“笙笙。”

“嗯。”她回過神來,歪著頭看他,“時瑾。”

時瑾把她抱進懷裡:“沒事了。”伸手拂過她的臉,他哄著她,“沒事了,笙笙。”

姜九笙偎著他,抬頭:“時瑾,我想起來了。”

時瑾突然愣住。

她神色恍惚,只是眼神清澈,亮得驚人,她又重複一遍:“我想起來了,刀是我遞給你。”

只想起了這個。

他的手,那把刀,那個花房,還有她把刀遞給他,他擦了指紋和她手上的血,大概是和集裝箱內的情形太像了,像重演了一遍,所以,她連起來了,這一段記憶。

時瑾驚慌失措了,眼裡的光影亂得一塌糊塗,愣愣地問她:“你在說什麼?”

她安安靜靜地偎在他懷裡,平靜地陳述:“花房裡只有三個人,陳杰是冤枉,殺人的不是你,那就只能是我。”

時瑾立馬說:“是我。”

她搖頭:“不是你。”他還要解釋,她搶了先開口,語氣出奇得平靜,“怪我,犯了糊塗,都懷疑不是你殺的,怎麼就偏偏沒有想到,只有一個理由會讓你承認你沒有做過的事,”她抬頭,篤定,“那就是我。”

這天底下,也就只有她,能讓時瑾扛下這殺人的罪,千方百計地讓她脫身。

她恍然大悟,全想明白了:“難怪陳杰的口供那麼輕而易舉就送到了我手裡,是你想讓我聽到那些供詞是嗎?你想讓我以為人是你殺的,你想替我頂罪。”

他一直防著溫書甯,可陳杰的口供太容易就送到她手裡了,是她疏忽,忘了時瑾最會謀算,竟將她也算在了內,因為他知道,一遇到他,她會自亂陣腳,然後一錯再錯。等這殺人的罪,他扛了,然後,她定不忍心怨恨,日復一日,也就忘了,也就過去了,也就不再去究根問底地刨真相了。

時瑾否認:“不是這樣的。”

“時瑾!”她喝止,怒紅了眼,“我說了,不要騙我,我會很久都不原諒你。”低低呢喃瞭如此一句,然後斂了眸,失魂落魄。

不怪他騙她啊,怪只怪,她手染鮮血,竟背了人命。

時瑾小心翼翼地拉她的袖子,帶了討好與央求:“笙笙。”

她若怔若忡,失神的眼裡凌亂不堪,只有驚慌無措。

她殺人了,她殺人了……

時瑾扶著她的肩,試圖將她的思緒拉回:“笙笙你別想了,都過去了,算了好不好?”

她怔怔地抬眸,用力搖頭:“殺人是要償命的,怎麼能算了,而且,我殺的不是別人,是我的親生父親。”

要怎麼算了,她的心還沒有無堅不摧到手刃了生父還能心安理得,胸口像壓著千金的大石,重得她快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