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
“是!”
蔣凱和湯正義直接上前押人,公共場合,溫書甯不敢惹人注意,咬牙忍著,被推搡著出了咖啡廳。
霍一寧看向姜九笙:“那個影片——”
她神色不似方才的處之泰然,語氣微急,打斷了他:“以後能作為呈堂證供嗎?”
霍一寧審視她:“是替你自己問的,還是時瑾問的?”
如果是替自己,作為被害人的家屬,她有權上訴,檢控時瑾。但如果是替時瑾,恰恰相反,她是要為他申辯。
她沒有回答,瞳孔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
哦,她是替時瑾問的。
她的本能裡,第一反應是為時瑾開脫。
霍一寧明白了,回覆了她:“不能,嫌疑人的供詞在庭審時並未被採納,而且成功量刑了,之前的無效供詞並不具備法律效用,而且,只有犯罪嫌疑人的指證,而沒有其它相關證據佐證,是不能對被指證的人定罪的,甚至,那段影片裡,連時瑾的名字都沒有出現過。”
她竟鬆了一口氣,下意識裡,最在意的居然是時瑾會不會被定罪。
“這個案子,我會繼續查,如果真的還有隱情的話,”霍一寧停頓了很久,“法不容情。”
這個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本來只是懷疑陳杰是替死鬼,現在突然出現反轉,陳杰八年前居然指證過時瑾,再加上時瑾極力掩蓋事實,確實可疑,就算真正的兇手不是時瑾,那時瑾也定然知道是誰。
霍一寧先行離開,剛轉身,就頓住了:“他來了。”
姜九笙抬頭,看見了站在風鈴下的時瑾,咖啡廳的門不時被進來的客人推開,風鈴叮叮噹噹的脆響。
那段影片裡的內容,突然在她腦中捲土重碾了一次。
“不是,我偷完東西就走了,人不是我殺的,是那兩個人,是他們殺的!”
“哪兩個人,說清楚一點。”
“當時溫家在辦生日party,後院沒有人,我偷了東西,就打算從後院走,路過了花房,裡面有人在哭,我當時好奇,就走過去看了一眼,近了才發現地上躺了兩個人,流了好多血。”
“什麼人在哭?”
“一個女孩。”陳杰緩慢卻清晰地描述,“她身邊,還有一個男孩子,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高,相貌很出眾。”
“他們在做什麼?”
“女孩蹲在地上哭,男孩手裡拿著刀,叫她不要哭。”
“你確定,是男孩子拿著刀?”
“我確定,他袖口有血,手很漂亮。”
這是陳杰的供詞,他指證少年手握兇器。陳杰沒有確切地說出少年的姓名,可姜九笙知道,那個手很漂亮的少年,是時瑾。
時瑾朝她走來,驚慌失措地喊:“笙笙。”
他為什麼要驚慌失措呢?
其實,面對溫書甯時的鎮定與平靜全是裝的,這一刻,所有惶恐不安全部向她席捲而來,瞬間將她的理智與冷靜擊得潰不成軍。
她雙腿虛浮,身體搖晃了一下。
時瑾立馬扶住她。
“時瑾。”她仰頭,盯著他。
時瑾惶惶不安:“嗯?怎麼了?”
她沒說話,目不轉睛地一直看他,看著看著,突然潸然淚下。
時瑾頓時手足無措:“寶寶,你別哭……”
夜裡,漫天星子,月圓如盤,客廳裡只開了一盞小燈,窗外盈白的光透進來,將屋子裡襯得明亮。
乒乒乓乓的一頓響,醫藥箱裡所有的東西都被倒在茶几上,時瑾蹲在那裡翻找什麼,動作慌亂。
手機開了擴音,正在通話中。
秦中在彙報sj’s的奈米導體專案,時瑾沒有耐心聽完,打斷了:“那個案子儘快收網。”
秦中顧慮:“萬一溫氏起疑——”
時瑾不由分說:“我等不及了。”
他找到了藥,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倒了溫水去房間。
姜九笙從咖啡廳回來就開始低燒,不肯去醫院,也不同他講話,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躺了兩個小時。
時瑾端了水,走到床前。
她背對著。
“笙笙。”
“笙笙。”
她沒有應他,不知是夢是醒。
時瑾把水和藥放在床頭櫃上,坐到床邊:“乖,先吃藥。”
姜九笙轉過身來,蜷縮地窩在床上,一張臉很小,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