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魚幼薇又喝了一口茶,咂咂嘴說道,“嘿嘿,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找你聊聊天。”
“那凝兒想聊什麼?”昔雲低頭抿了一口,爾後單刀直入問道。
“呃”魚幼薇不由得面露窘色,吞吞吐吐了許久才開口問道,“昔雲,你嫁給滄海多少年了?”
昔雲微微仰頭,輕聲嘆了一口氣,“掐指一算,已經快三年了昔雲記得相國那時可是座上賓,怎麼?凝兒就忘記了?”
“啊呵呵,我比較健忘!”魚幼薇逃離著昔雲突然投來的探究的目光,咬唇沉思了一會兒,“滄海,他對你好嗎?”
“伊始自然是好的。”昔雲突然嗤笑起來,“至於後來麼昔雲記得昨日在後門提到過,莫非凝兒又忘了?”
“沒,沒!”魚幼薇連忙擺擺手,深怕被昔雲誤會她是來落井下石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關心昔雲你!”
“哦?是麼?”昔雲轉回頭抿茶,唇邊卻是透著若有若無的苦笑。
見氣氛開始僵持起來,魚幼薇一咬牙終於問出了那個她真正想問的問題,“三年來你們的夫妻生活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昔雲頓時窘的面色潮紅,端著茶杯的手顫了顫,傳來杯託相碰的咯咯聲,赫然轉眼看向魚幼薇,“凝兒這是何意?!”
“我,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三年來,你都沒給滄海生下一個孩子”魚幼薇嚥了咽口水,瞟瞟平靜的羅帳,以最真誠的姿態貼身靠在昔雲耳邊低聲說道。
能不奇怪嗎?她和即墨疏離在一起不到兩個月就懷了孩子。而昔雲和即墨滄海,一看就是身體健康不像是會不孕不育的人啊!尤其是即墨滄海,就以他之前的體格,怎麼可能在三年內都沒有成功播撒出一顆種子的?!
只見昔雲原本難堪愧怒的雙眸裡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垂下眼看著手中的茶水出神,許久才喃喃道,“是昔雲對不起王爺”
魚幼薇後悔得真想一掌拍死自己,癟癟嘴接過昔雲的茶杯,蹲在她面前抬手擦去她兩頰無聲淌下的淚痕,“昔雲,你別哭了,生孩子這種事又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連聲安慰了幾句還不見昔雲緩過神來,只好又悶悶地坐了回去,視線不自覺地瞟向了那方羅帳,俯身貼近昔雲低聲問道,“昔雲,我聽說你父親是吏部侍郎,是麼?”
昔雲拭淚點點頭,仍未出聲。
“那你房裡的丫鬟莜柔,是當初侍郎府上陪嫁跟過來的麼?”魚幼薇轉轉眼珠,這才進入正題。
“是陪嫁丫鬟。”昔雲偏過臉,滿目莫名不解,“不過是大婚那天皇上賜下來的,凝兒為何問起這個?”
“啊?”魚幼薇微張著嘴呵氣道,頓覺心中的迷霧逐漸撥開,“她平日裡對你好不好?”
“談不上好與不好,權當是主子和下人那般的恭維罷了。”昔雲皺了皺秀眉,“凝兒究竟想問什麼?”
“呵沒什麼”魚幼薇打起哈哈,笑著站起身,在房間裡走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最後腳步停在了紫鳳香爐前,皺眉嗅了嗅,覺著這味道好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香味,於是揭開蓋子看了一眼,“這味是什麼香?滄海不是最喜歡龍延香麼?這個好像不是啊!”
昔雲站起身也走了過去,“這薰衣草是番邦進貢來的香料,有寧心養神之功效。莜柔說宮裡的娘娘都是點這味香為皇上解乏的。而且王爺也說聞著舒暢,所以,昔雲就一直用著這味香。”
“薰衣草?!!!”魚幼薇登時倒吸一口冷氣,睜大了眼睛驚呼道,猛地抓住昔雲的手腕把她拉到一邊,“莜柔以前在宮裡是伺候哪個娘娘的?”
昔雲皺眉搖了搖頭,“這個昔雲不知,既然是皇上賜下的,那就應該是在聖乾殿服侍的吧?”
“不可能”魚幼薇自言自語否定著,想起這些年來後宮無數嬪妃也是無子所出,腦袋裡越來越混亂,沉思間轉眼又看了看那騰著青煙的紫鳳香爐,端起茶杯走過去就把茶水灌了進去。
只聽輕輕的“嘶”的一聲,昔雲疾步跟了過來,眼神中透著隱隱慍怒,“凝兒你這是為何??!!”
魚幼薇立馬豎起食指貼在唇上,悄悄拉昔雲出了房間,並朝四周警惕地掃了掃,“昔雲,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總之那薰衣草是不能再點了,除非你不想為滄海開枝散葉生下子嗣。”
昔雲正想開口便又被她堵住,“還有,莜柔那丫頭,你千萬別跟她太交心,我總感覺她怪怪的!”
“可是,這香換與不換都無所謂,王爺已經很久沒進過昔雲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