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鬼手令牌還是鬼手的雕具,先前都是祁家在保管,蘇卿的確是從人家手上拿來的。如果說先前還有理由以正牌自居把東西都討要回來,眼下一個蘇卿親口承認過的師傅來拆臺,一個身份基本確定無誤的鬼手後人又在一旁坐鎮,要不要把東西還回來根本就不是蘇卿願不願意的問題,如果不想撕破臉鬧的人盡皆知,識相的物歸原主才是最該做的事情。
傅岑眼前的這三人,基本上算是把蘇卿給死死的釘在了竊取者和冒牌貨的恥辱柱上。
傅岑臉色變了又變,即使他有心護短,也不得不承認蘇卿這回惹上的麻煩根本就不是能不能和平解決的問題,這蠢女人做事前也不過過腦子,被人拿下這麼大的把柄,想要保住她也只有如這幾個人嘴上說的,把拿走的東西重新再交出來了。
至於讓這幾人去見蘇卿,不過是當面再給蘇卿一次難堪罷了,傅岑臉色又陰了陰,可那背信棄義的蠢女人是死是活又跟他有什麼關係?正該讓她自己去收拾自己闖下的爛攤子才對。
可終究還是不忍心。
一想到那膽小怯懦的蠢女人要自己面對這一番質疑嘲弄,傅岑就生出一種煩躁的不忍。
“如果查明事情真像你們說的那樣,東西會原封不動的給你們送回去。”
傅岑灰眸掃了幾人一眼,“現在幾位還是先回去吧。”
祁靖白又看了蘇百川一眼,蘇百川已經再次闔上了眼,老僧入定般在車裡坐著,沒有半分想要離開的意思。
祁靖白道:“抱歉,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要在這裡等著,除非把屬於蘇敏小姐的東西拿回來。”
這就是認為傅岑的話是託辭的意思了,幾個人都只當蘇卿是在耍花招不肯還回東西,畢竟昨天還那麼風風火火比賽的人,哪有可能一夜之間就病的不能見客了?
傅岑本身就不是個脾氣好的,礙於和祁家的合作忍了這一會兒已經是極限,見這幾人死不配合的模樣,怒火緩緩的就蔓延上了眸中。
正在跟在傅岑身後的魯清墨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裡,就怕傅少惱怒下做出什麼不合適的舉動時,別墅門口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魯清墨一看到匆匆走在最前面的魯清遠身後的人,那砰砰直跳懸了半晌的心頓時就往下落了落,魯清墨忙趁機開口打斷了欲圖發作的傅岑。
“傅少,顧先生出來了。”
其實也不用魯清墨去刻意提醒,顧珏一行人的動靜極大,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顧一幾人龍行虎躍的護在一邊,魯清遠臉色凝重的朝著停車區走過去。
走在正中央的除了抱著蘇卿的顧珏外,還有揹著醫藥箱不住擦汗的張震,張震吃力的跟在顧珏的身邊,手上動作不停的朝著顧珏懷裡的女人雙手上塗抹著什麼。
傅岑見狀立刻臉色一變,也不管祁靖白幾人還在原地分毫不讓的堅持著,腳步一轉就朝著幾人大步走了過去。
“怎麼了?剛不是說好轉了些嗎?”
張震不停的擦著汗,戰戰兢兢道:“剛,剛才蘇小姐呼吸停頓了小半分鐘…毒素怕是浸入神經了,得趕緊送去醫院。”
張震沒敢說出來的是,蘇卿眼下的情況太過危急,如果連他都瞧不出來是什麼毛病,即使這時候送去醫院怕也只是徒勞了。
顧珏手背上的青筋已經因為使力過度爆了出來,那雙鋒芒畢露的灰眸裡沉色濃郁的幾乎要溢位來。
“聯絡母親,讓她把陶紅菱派過來,她知道該怎麼做。”
顧夫人身邊的能人異士頗多,陶紅菱能被顧夫人看重,甚至還專程派遣到顧珏身邊也是有著幾分真本事的,她最擅長的就是下毒解毒,只是傅岑一直對顧夫人身邊的人沒什麼好感,從來也不屑於去用她的人。
況且顧夫人的人也不是那麼好用的,越是這樣的情況時候她開出的價碼也會越是苛刻無理,只是這時候也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了,張震沒有明說,顧珏的眼力卻和傅岑還不一樣,經歷過太多風浪的他已經看出了蘇卿的命懸一線。
魯清遠已經動作迅速的備好了車,抱著蘇卿的顧珏身子一彎就坐了進去。
另一邊坐在車裡的蘇百川抬眸看到顧珏的瞬間,身子驀地一震,臉色登時就是一變!
“爸爸?”
蘇敏詫異的叫了一聲,可神色大變的蘇百川卻對她的喚聲充耳不聞。蘇百川動作極大的推開了車門,儒雅的面上顯出了幾分冷厲的神色。
蘇百川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顧家人,和那女人有些六分相似的臉即使化成灰他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