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郡王爵位。
稍稍有腦子的人判斷分析一下,就能得出理性的判斷。但奈何這個時代,流言蜚語大有市場,越是不靠譜的事兒越是能得到大眾追捧。而以訛傳訛之下,流言就開始升級,到了最後,城中人背地裡議論紛紛,說是皇帝問罪的聖旨已經從長安發出在路上,孔晟這一次不但要被罷黜郡王之位,還要被帶回長安問罪下大獄。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據說訊息是從長安來的商人帶回來的。也據說是宋家的人進京聯絡上了大靠山,宋家的靠山怒不可遏,立即向皇帝進言,要將孔晟拿下興師問罪。
孔晟聞報,一笑置之。
這些人真是沒有腦子,從江南去長安,就是快馬加鞭也要大半個月,而往返起碼超過一個月時間。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會有長安的訊息傳到江南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其實說穿了就是背後有人惡意造謠混淆視聽罷了。
至於是誰幹的,孔晟懶得去理會。
但宋家的人這兩日卻是一反常態,開始四處遊走活動拋頭露面,而形態更是一如過去般的盛氣凌人和高高在上。這無形中又給流言增加了幾分可信度和所謂的佐證。
而鹽漕官軍那邊的軍營也有異動。原本沒有執行正規軍操練的鹽漕官軍,突然間開始成建制在江邊進行聲勢浩大的練兵運動,不管戰鬥力怎樣,但喊殺聲是震天響的。
這給世人一種錯覺。沉默了許久的勐虎宋家,開始要露出猙獰獠牙展開勐烈反撲了。
如果依著羅勇,要出動神龍衛滿城搜捕那些製造謠言和傳播謠言的人,但孔晟不許。
一時間,風雨欲來。很多沉默了下去的江南世家大族再次開始捆綁成團,以各種方式對抗和拖延土改,區域性的小衝突和流血事件爆發更加頻繁。更有甚者,江寧大商賈薛家的薛五帶百餘家僕圍堵袁晁的“土改工作組成員”,混亂中,袁晁被薛家家僕打傷,袁晁的人灰頭灰臉地被趕出薛家在城外的某座莊園。
望著頭破血流被抬回來的狼狽不堪的袁晁,羅勇等人怒不可遏。
不管怎麼說,袁晁可是郡王府的人,更是被孔晟這個江寧郡王委以重任的人,有官職在身,薛家竟敢毆打官差,簡直是膽大包天啊!
羅勇向孔晟躬身下去,大聲道:“郡王,末將以為,此風決不可長。這薛家之人如此膽大妄為,毆打官差,蔑視郡王府權威,絕不可姑息養奸。請郡王允准,末將率神龍衛出城,將這薛家的惡徒抓回來繩之以法!”
李彪李虎也在一旁怒聲附和道:“郡王,這薛五囂張至極,讓末將率軍出城,斬了這廝的狗頭!”
孔晟搖搖頭,淡淡道:“爾等稍安勿躁。羅勇,通報江寧郡守衙門,且看劉平山如何處置此事。至於爾等,不要輕舉妄動。孔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李彪李虎皺眉道:“郡王,還用問嗎,顯然是那宋家在背後攛掇,否則一個區區的薛家,豈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毆打圍攻郡王府值司官差,這可是要被流放的重罪!”
孔晟神色不變,“你可有證據指證宋家?單憑猜疑是不夠讓宋家認罪的。宋寧和宋家與江南商賈大族勾連一體,更是執掌朝廷鹽漕重任,如今朝廷對江南鹽漕看得極重,若是鹽漕不穩,必然會觸怒皇上。對於宋家,我們不動則已,動則必須要連根拔起確保鹽漕轉運安然無虞。”
說到這裡,孔晟長出了一口氣,眸光中掠過一絲冷漠:“區區一個薛家,無非就是跳樑小醜,何足掛齒。孔某暫時不動他,不代表孔某就永遠不動他。李彪李虎,你們二人速速返回營地,安守營門即可。這事,自然有孔某處置,你們靜候訊息吧。”
說完,孔晟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書房,只留下李彪李虎羅勇這些不甘心憤憤不平的下屬,至於被打傷的袁晁,被郡王府的醫者診治之後回自己的住處休養去了。
薛家的毆打袁晁等人的事兒,很快就在城內傳開。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江寧郡王府和神龍衛衙門方面,準備看看孔晟如何還擊的雷霆手段。但等來等去,孔晟那邊卻沒有任何動靜,這讓很多想要看熱鬧的人心裡略有些失望。而對於更多的江寧人來說,孔晟的忍讓沉默無疑是孔晟即將失勢的某種表徵。
關於孔晟要被皇帝和朝廷拿下的流言風語更加甚囂塵上。原本被震懾住的江寧很多世家大族,都像是一夜之間“挺直了腰板”,三五成群集聚在江寧郡王府前示威喧譁,強烈要求孔晟廢除所謂的土地新政,還江南豪門一個公道。
孔晟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