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但我們的人,從未發現有這樣一道石門,而且機關復位之事也有些蹊蹺,我並不知裡面有什麼,若貿然開啟,恐會傷及……”
“鑿!”蕭乾打斷他,目光幽涼,卻帶了笑,“左執事不怕墨九憋死在裡面,本座卻怕蕭家沒有新娘拜堂。”
墨妄一愣,嚴肅道:“給我半個時辰。”
蕭乾道:“你要做甚?”
墨妄道:“開機關。”
蕭乾道:“本座憑甚再信你?”
墨妄眉頭蹙起,一字一頓,“我心悅之,斷無害她之心。”
蕭乾深深看他一眼,慢慢揚手,阻止了工匠。
半個時辰不長,也不短,墨妄在石室走來走去,冥思苦想著開解之法,蕭乾也沒有閒著,他差人去楚州城,火速把孔陰陽拎了進來。
石室不太寬敞,人一多,就顯得狹窄,蕭乾單獨把孔瞎子喚到石室的一角,讓薛昉守在邊上,方才冷聲問他,“孔老可以交代了。”
孔陰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蕭乾面前,也還算鎮定,只點頭哈腰,“使君此言,小老兒不懂。”
蕭乾問:“蕭宅的風水是你看的?”
孔陰陽鼻子眉頭幾乎皺成一團,他緊張地思考一陣,拱手朝蕭乾告饒不止,“使君明鑑,風水是小老兒看的,墓道也是小老兒發現的,可這機關之術,小老兒卻一竅不通啊。”
“好,我信你。”蕭乾沉笑一下,目光落在他空洞的雙眼上,銳利不少,“那你為何把蕭家的宅基地選在墓穴之上?”
孔陰陽一怔,急急解釋道:“此處乃雙生地,陰宅大吉,陽宅更是大吉。使君想想,這些年,蕭家可不蒸蒸日上?尤其使君您已是國之柱石,可不全憑了小老兒選的這宅邸風水麼?”
“一派胡言!”蕭乾低斥:“蕭家上下竟被你耍得團團轉。”
“使君息怒,小老兒只是,只是混口飯吃,對風水……其實也不太通。”
“不通風水,那你可通命理?”蕭乾掏出懷裡那一張八字庚貼,想想孔陰陽是瞎子,又塞回去,沉聲道:“墨九不僅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女,四柱純陰之命,還是墨家的命定鉅子,是也不是?”
孔陰陽的一隻瘸腿嚇得哆嗦,差一點沒跌倒。
原來他不是旁人,而是墨家上一代鉅子在世時的坎門長老,也是申時茂的師兄。他因觸犯墨家的家規,被老鉅子挑斷一隻腳筋,又殘了雙眼清理出戶,這才在楚州混跡。
然而墨家老鉅子推演出的下一任鉅子人選和新鉅子的八字,除了墨家核心之人,便是墨家子弟也不得而知,蕭乾這個局外人,為什麼會知道?
看他發愣,蕭乾冷冷一哼,又道:“孔老不打算說明白,為何要把鉅子偷偷嫁入蕭家?”
孔陰陽額上已有冷汗,“使君饒命,小老兒早已卸任,真不知新鉅子的八字命格。這般機密,時茂也不敢告訴老兒,若不然,打死小老兒也不敢啊……”
他聲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一陣喧囂。
緊接著,書吏周求同舉著火把進來,站在石門外道:“啟稟使君,謝丞相來了。”看蕭乾轉頭時面色有異,他又趕緊垂頭,“大批禁軍圍了樹林,引得外間議論不止,謝丞相今兒過府送禮,得了訊息,硬要闖進來……”
“攔住他。”蕭乾道,“就說蕭家在挖冰窖,家宅之事,不勞丞相費心。”
周求同點點頭,曉得謝忱這樣的不速之客,自然是不能放進來的,但丞相人都來了,他怎麼也得來稟報一聲——不過想到那老匹夫,他頭有些痛。
蕭乾看了宋驁一眼,“你出去幫我應付謝忱。”
宋驁正看壁畫入迷,聞言眯了眯眼,“為何每次都是我?”
蕭乾古怪地瞥他一聲,沉聲道:“你不是說,比我長得英俊?”
沒想到那日之事,居然被他曉得,宋驁磨著牙齒瞪一眼薛昉,看那小子不好意思地紅著臉低頭,又好笑地彎了彎唇,理順衣領,氣宇軒昂地走出去,“為了這英俊,我付出的太多了。”
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蕭乾搖了搖頭,正準備回頭繼續追問孔陰陽,可這一打岔並分了心,孔陰陽瘸著腳腿瞎著眼睛,卻突地利索不少,整個身子一彈,便往石床竄去。
蕭乾眸色一寒,疾步上前,拔劍刺他。可石床受力,突地一個翻轉,在機括的“轟轟”聲中,孔陰陽就已消失不見。
墨妄回頭一看,驚懼地喊一聲“小心”,但已經遲了。在機括的帶動,蕭乾腳下的石板登時抽空,他的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