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教了霍莊蓮,這才慢慢落座。
她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端莊楚楚的霍元姬,又恨恨瞪了一眼四房的方向。
祈食節一直到申時過才算完。霍老夫人早在用過午膳後就回了主屋歇著。餘下的全由邢氏和林氏打理,又是開門迎紅神,又是大擺流水宴打發了好幾撥流民,還迎來送往了十來戶誥命夫人或是世家婦打發人互派的“喜食”,一下午忙得團團轉。
少爺姑娘們也各自由丫鬟婆子帶回了屋,免得前頭人亂,萬一磕著碰著,是要吃罰落了。霍元姬也慢慢回了自己的碎月閣。貼身大丫鬟照喜在門廊下已經候了許久,見自家姑娘來了,連忙上前替她打了風雪,方才打起簾子。
霍元姬止了她,停在廊前的月臺上。
碎月閣最漂亮的地方便是這一方水榭華庭。四四方方一個精巧的涼亭,夜裡掛滿了燈籠,映得滿目都是流光溢彩。只是時入仲冬,天氣愈寒,湖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冰花兒,湖中的夏荷早就枯死,雜草漂浮沒有了景緻。一陣獵風錚錚而過,毛髮肌膚都僵硬掉了。
照喜嚥了嚥唾沫,又上前小心討好道:“外面天寒,姑娘身子金貴,不如進屋去吧?奴婢午間生了暖爐子,一直照看這沒熄呢,就等著小姐回來。再說湖邊潮重,若是不小心滑下去,只怕會不好。就拿十姑娘來說,也是燒得差點去了的。”
霍元姬瞬間沉下臉,轉過頭緊緊盯著照喜,冷笑道:“你倒是挺關心珏鳶閣的那位。現下那邊又得了臉,你也心野了,眼界高了,不如明個兒就去那邊伺候罷。”
是啊,湖水那麼冷,燒得那麼重,怎麼就沒見把個人淹死病死,再不濟也變成個痴呆也行?!她摔門而入,照喜立刻在外面跪下,開始用力掌嘴:“奴婢錯了,奴婢妄言。”打到最後,變作了低低的綴泣。照喜不明白,原本大小姐和十姑娘最親厚,以往自個兒也往這上面說,從來不會出錯。怎麼今天就惹了大姑娘發怒?
後面的李奶孃跟了過來,勸了幾句。讓照喜先下去做事,又打發了一干子小丫頭到外院守著,這才左右瞧瞧關嚴實了房門。回頭就拉住了霍元姬的手,道:“小姐拿丫鬟生什麼氣,賤婢都愛嚼舌頭。即使小姐是在教育她們,也難保在外面詆譭小姐的清譽。小姐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霍元姬抿嘴不說話。
李奶孃嘆一口氣,哀道:“難為我苦命的小姐。身邊的人不省心,天可見憐,怎麼還有了個心腸如此更歹毒的妹妹?”
霍元姬一時也心酸。
還是那句話,她的母親只是個老秀才的女兒,雖然祖上也曾封爵賜侯光耀過,如那早就是前朝的老黃曆了。若非因緣際會救了霍修竹,哪裡會有她?
自己的母親既非高門大戶,又不是父親的青梅竹馬,拿什麼跟人家比?父親對她不冷不熱,大家族出身的邢氏才是與他門當戶對的女子,受老祖宗寵愛的女兒才是他的掌上明珠。打小便就明白這一點,不停的學習女紅,不停的背書習字,不停的練琴練舞……只為她也是霍府堂堂的嫡小姐。
只可惜,所有人看見的只是霍定姚。
她真不明白,霍定姚為人驕縱高傲,一向目中無人,慣會使用手段讓祖母冷眼敲打別人,旁的姐妹面上都怕她,恨不得離得遠遠的,實際心底都不待見她。她自己也是放低了身段,才哄得對方能與自己親近幾分。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體貼大度的姐姐。
可為什麼,霍定姚她還是不滿足?還是要奪走她的一切?
☆、第09章 誤解
霍元姬緊緊捏住了手絹。
她的前程剛有了眉目,宴間二房的金姨娘就趁人不注意,拉了自己到無人的角落。她只聽了前面幾句就怒火中燒,待聽完之後,簡直如同被人從頭到腳潑了冰水似的。
雖然此前這事情確實沒有被擺在明面上,可她也不是沒聽見那些風聲。說不心泛漣漪那也不是真的。
可金姨娘牙尖嘴利,也不是個善茬,到時候可別自己惹了一身腥,又便宜了二房的才是啊。
想著,霍元姬存了幾分猶疑,不確定道:
“我們到底跟二房的沒有交情,這金姨娘眼巴巴告訴咱們這些,難免存了什麼不軌之心?奶孃,咱們可別上當了才是。私下與二房的來往,被祖母、父親知道了,可是要惹出大禍的。回頭惹了不快,得不償失。依我看,還是不要理會金姨娘,安安心心照父親的安排行事最妥當。”
奶孃睜大眼:“哎喲我的好小姐,您此刻怎麼就心軟了呢?這金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