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閃,傅君…早飄身而去,接著是氣勁交擊之聲,響個不絕。
兩人擔心得差點想要自盡,探頭出去,只見明月下的山嶺處,宇文化及…立一塊巨石上,而傅君…卻化作鬼魅般的輊煙,由四方八面加以進擊,手中寶刃化成萬千芒影,水銀瀉地又似浪潮般往敵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長臉神情肅穆,雙手或拳或抓或掌,間中舉腳疾踢,像變魔法般應付傅君…狂猛無輪的攻勢。兩人可發誓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他的形象相貌。
雖是隔了足有七、八丈遠,但激戰中激起的勁旋,仍颳得他們膚痛欲裂,難以睜目。
兩人抵受不住,縮回了石隙內。
到再探頭外望時,形勢又變。
傅君…飛臨宇文化及上空處,劍法更趨兇狠險毒,只攻不守,而宇文化及卻是隻守不攻,顯是落在下風。
今次兩人的忍受力更是不濟,只眨幾下眼的工夫就要縮回去,眼睛痛得淚水直流。
就在此時,外面傅來宇文化及一聲怒喝和傅君…的悶哼聲。兩人顧不得眼痛,再伸頭去看,迷糊間前方白影飄來,心中有點明白時,腰帶一緊,巳給傅君…提了起來,再次騰雲駕霧般下山去了。
兩入心中狂喜,原來宇文化及巳再次被自己無比厲害的娘擊退了。
今趟傅君…帶著他們毫無保留的盡朝荒山野地狂奔,沿途一言不發,直至天明,來到一個山谷內,才把兩人放下來。
兩人腰疲背痛的爬起來時,傅君…跌坐在地上,俏臉蒼白如死,再沒有半點人的氣息。
兩人魂飛魄散,撲到她身旁,悲叫道:〃娘,你受傷了。〃
傅君…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伸手摟著兩人肩頭,毫不避男女之嫌地把他們擁入懷內,讓他們的頭枕在胸脯上,愛憐地道:〃我傅君…的兩個乖孩子好好聽著,宇文化及己受了重創,必須立即覓地療傷,沒有一年半載,休想復元,所以娘終救了你們!〃
兩人齊叫道,〃娘你還不快些療傷!〃
傅君…悽然搖頭道〃娘也恨不得多點時間培育你們成材,看你們娶妻生子,想不到娘一向憎恨漢人,但見到你們時卻完全忘記了國仇家恨,還心甘情願認了你們作孩子。
娘剛才冒死剌了宇文化及一劍,但亦被他全力打了一拳,他的冰玄勁氣確是名不虛傳,而宇文化及更是宇文傷之下家族中最傑出的高手。為娘生機巳絕,即管師傅親臨,也救不了我。娘死後,你們可把我安葬於此,娘性喜孤獨,以後你們亦不用來拜祭。〃
兩人那忍得住,放聲大哭,死命摟著傅君…,淚水把她的襟頭全浸溼了。
傅君…容色平靜,柔聲道,〃娘今次由高麗遠道前來,實是不安好心,意圖刺殺楊廣,教他以後都不能對高麗用兵。豈知他宮內高手如雲,故兩次都只能憑仗輕功脫身。
於是改為把從楊公寶庫得來的寶物顯現於江湖,好若得你們漢人自相殘殺,卻碰巧遇上你們。〃
兩人此時只關心傅君…的生死,對什麼楊公寶庫,沒有半分興趣。
傅君…憐惜地摩挲著他們的頭髮,續道,〃我到揚州找石龍,正因由我們布在宇文化及處的眼線知悉楊廣派他來找石龍,所以才去一探究竟。因而遇上我的兩個乖寶貝。
好了,娘撐不下去了,本還有根多話要說,但想起造化弄人,說了也等若沒說。不知人死前是否特別靈通,娘忽然感到我兩個兒子將來均非平凡之輩,你們切匆讓娘失望啊!〃
兩人悽然抬頭,悲叫道:〃娘啊!你怎能這樣就丟下我們呢?〃
傳君…忽地叫道:〃噢,那寶庫就在京都躍馬橋……〃
聲音忽斷,傅君…同時玉隕香消,在青春煥發的時光,目瞑而逝。
兩人抱著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哭得昏了過去。
兩人以傅君…的遺劍,削樹為板,造了副簡陋之極的棺木,把傅君…安葬在谷內一處疏林內,以她的寶劍陪葬。
他們對傅君…眷戀極深,又知這深仇怎都報不了,傷心欲絕下,大反常態,就在墳旁露天住了下來,對外面的世界,什麼功名利祿,再不感興趣。
連最愛說話的寇仲亦變得沉默寡言,不再說話,製造了原始的弓箭和魚叉,就在河中捕魚或間中打些鳥獸來充飢裡腹,又索性脫下衣服連銀兩藏好,只穿短褲,過著原始茹毛飲血的生活。
幸好那時正是春夏之交,南方天氣炎爇,兩人體質又好,倒沒有風寒侵襲的間題。
夜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