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打扮來。
·
玲瓏知道過幾日三哥回來後家裡會忙碌許多,趁著大軍還沒回京,抽空去了品茗閣一趟。
其實一切步入正軌後,倘若無事,她可以連續多天不去也沒關係。
但是前些天扈剛給她去了封信,說是見面後有事詳談。
她知道是之前讓扈剛去探聽之事有了眉目。不便在信裡細說,只能趁著有些時間儘快到店裡去商議。
前一天扈剛已經回來了。這日玲瓏下午無事,直接去了品茗閣。
店裡有不少客人在。
夥計們做事勤快又麻利,細心地和顧客們介紹店裡的種種新茶。
玲瓏帶著冬菱和錦繡去到後院。和程九說了幾句話後,扈剛就過來了。玲瓏便以談論新茶品種為由把他叫到了屋裡。
屋門閉合後,扈剛先是在窗戶和門邊靜等了會兒,確認周圍確實沒有旁人在,方才回身走到屋中,在玲瓏身邊挨著落了座。
“小姐。”他用很輕地聲音道:“這次屬下過去,認識了一個人。和他一同辦貨,稍微熟悉了些。”
扈剛說出了一個名字。
玲瓏搖頭表示不知道此人。
扈剛道:“他是接手東昇茶莊的人。”
東昇茶莊!
玲瓏驀地一驚。
她沒料到扈剛竟是真的打聽到了和這相關之事。
當初她堅持要開茶鋪、從福建進茶,便是為了這個原因。
因著福建的茶葉好,晉商中的茶商多從福建進茶。若讓人多去那裡的話,少不得能結識許多晉商。
晉商自成一派,很是團結。倘若和他們熟悉起來的話,或許能探聽到不少訊息。
……譬如,有關東昇茶莊原東家王成的事情。
玲瓏怔怔的,雙手不自覺用力,摳緊了桌案邊。
扈剛見後暗暗嘆息。
他也是當初去往蜀中的飛翎衛之一,對於玲瓏的被救過程十分明瞭。
他知道小姐的父親是晉中茶商,聽聞玲瓏讓他和晉商打好關係,順便打聽多年前東昇茶莊有關的訊息時,心裡便約莫有了數。
看到小姐這般,扈剛很是替小姐難過。遲疑了下,把那時的事情大致說來與她聽。
“也是巧了。我去那裡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接手東昇茶莊的人。他原是鋪子裡的掌櫃,因為東家……”
扈剛頓了頓,略去王成的名字不提,“……離開的倉促,他就以很低的價格接手了鋪子。原東家待他很好,因此那段時間鋪子裡有異狀,他觀察得很仔細,又與我講了一些。只是我和他算不得十分熟悉,他的話語真假摻半,一時間還分不出哪些可信。不過,我和他已經認識,還約好了以後可以互相拜訪。往後去福建進茶時,若是遇見了也一同飲酒品茶。”
飛翎衛擅長審訊和逼供,各個機敏謹慎。且,一旦認準了自己的上峰或者主人,便十分忠心。
原先扈剛是郜七爺的手下,便忠心與郜七爺。現下他跟了長樂郡主,自然只忠於她,絕無二心。
玲瓏原是想培養親信之人去進茶。誰曾想剛好遇到扈剛自薦。
原本她就知道扈剛為人可靠,又十分信得過七叔叔培養出來的人,因此在扈剛第二次進貨的時候,就開始把自己的目的悄悄告訴他。
之前扈剛以為幾年前在蜀中遇到的是流匪作案,沒有多想。現下知道事情或許另有隱情,不免開始擔心玲瓏的狀況。
“小姐。”明知周圍沒有人在,外頭也沒有人可以聽到兩人的聲音,扈剛還是不由自主地把聲音壓得愈發低了些,問:“您當真不準備把這些告訴七爺麼?”
扈剛也是這一次遇到了此人後,方才恍然驚覺,明白小姐這些計劃都是為了什麼。
一個姑娘家,為了家人的突然故去而步步為營,只為了求得一個真相。
這樣很讓人心酸,也很讓人擔憂。
也不知她在這些個日日夜夜裡思考了多少次,才想到了這些安排。
聽出扈剛語氣裡的憂心,玲瓏淺淺笑了。
玲瓏知道,他問這話,純粹是為她著想,不想她一個姑娘家獨自承受這些壓力。並非是習慣於把事情稟與郜七爺所以要知會一聲。
她望著窗外的飛鳥和剛冒出綠芽的柳枝,輕聲道:“這個不是準備不準備說。而是,根本不能說。”
扈剛神色一凜,認真細聽。
“身為曾經的飛翎衛一員,你總該知道指揮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