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指望他會看在葉行楚的份上幫她。
依舊是一夜的惡夢連連,凌晨時她便轉醒。鏡子裡的人眼睛腫得像桃子,頭髮披散宛若女鬼,一臉的幽怨陰鬱。下樓買了早點囫圇下肚,她又坐回客廳發愣。大腦一片空白,記不得還有哪裡要去,記不得還有誰可以求助。從父親出事到今天為止整整兩週,她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甚至連隻言片語的訊息也沒得到過一條,這太令人沮喪了。
不,還是有門路的。
她攥緊拳頭,片刻之後鬆開。身體卻失了力氣,軟軟地躺倒在沙發上。還有一條路,可是那樣的路一旦走了便再無法回頭。還沒到末路途窮的時候,她必須堅持住。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出的陌生號碼讓她的心臟頓時停跳兩拍,深呼吸幾口後才接起。
“現在下來。”對方說完便掛了線,她愣怔了幾秒後像是觸電般跳起,抓了手袋就往外衝。
一輛掛著特牌的商務車正停在樓下,黑亮的車身保養精細,連人的頭髮絲也映得出來。她喘著氣上了車,陸東躍的目光從檔案上移到她身上,微皺了皺眉。
她趕得匆忙,根本沒有檢查儀容儀表。穿舊了的運動裝權當家居服,胸口印著的商標已經被洗得有些模糊。她窘迫地低下頭,直到他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挪開。
車子從市區開向市郊,最後在一處幽僻的洋樓外停下。這裡曾經是上世紀八十年的幹部療養所,幹休所遷址後這裡就另闢他用。洋樓依山而建,植被很是茂密,幾乎將洋樓的主體掩去大半。即使現在是白天,看起來也有些陰森森地。
大約是車頭掛的牌子起了作用,站崗的衛兵只是例行盤問了一下便將他們放行。
有生以來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她滿心的恐懼與害怕。可是想想父親,心裡又有了勇氣。她攥緊拳頭,似乎想以此給自己一點勇氣。
鬼使神差地,她微側了側頭偷看了一眼陸東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