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在想姑娘。”
鳳晟音暗自在心裡嘆氣,不論今生前世,女人對八卦的執著是經久不衰,“別猜了,他不是在想我。”
“我覺得是。”濡兒很肯定的看著她。
拗不過她,鳳晟音不願辯白,轉身欲走,濡兒便在身後急聲說道:“姑娘若是不信,我倒有個法子,可叫姑娘看個分明。”
鳳晟音腳步只一頓,也不答話,翩然離去。
鳳晟音剛走,子書便帶著幾個侍女輕聲走進前廳,看見濡兒笑道:“你這個丫頭,日頭正烈,不叫我們好好休息,把我們幾個吵來,若不說個清楚,我們可是要惱的。”
濡兒做了個噓的手勢:“姑娘身子不舒服,剛睡著,你們幾個就來吵鬧,小心驚了姑娘。這日頭雖猛,卻也是初春,山風烈的很,若是再犯了頭風,我看你們怎個交代。”
眾人皆是一驚,暗暗屏氣斂聲,子書輕聲道:“怨我,方才也沒細問,你叫我們過來到底是何事?”
濡兒指著桌上早已分好的吃食,笑著說道:“這是姑娘打賞給你們的,叫我一一包好,趁著你們閒的時候給你們送去,我這不是腳懶嘛,就委屈姐姐們跑一趟了。”
眾人眼中一喜,相互笑著對視一眼,皆低聲衝濡兒道:“謝謝你家姑娘。”
濡兒一一分發:“莫謝莫謝,我家姑娘說了,這麼多吃食,她一個人怎麼吃的了,便讓我給你們送去,一起嚐嚐,尤其是那個叫什麼酥的,入口酥軟,齒頰留香,真是好吃。”
子書接過吃食,微探脖子,往內室打量了一眼,隨後看著濡兒詢問道:“你方才說你家姑娘身子不舒服,可是受了風寒?”
濡兒面色倏地一下凝重,她沉沉嘆氣:“唉,要說姐姐也不是外人,我便道於姐姐聽。你別看這樓臺美麗,可呆在這裡天天無所事事,如囚籠一般,便是再美的景也會厭煩,可我家姑娘是個知書達理,溫婉可人的人兒,她如何能將這種煩悶發洩在樓幫主的身上,只肯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露臺上,吹著山風,藏著心事,這心裡能好受嗎,這不,時間一長,心病襲身。”
子書細細聽著,想起這幾日倒是常常看見鳳晟音獨自站在露臺,看著遠處群山逶迤,靜默不語,略一想,便印證了濡兒的話,她勸慰道:“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說什麼,你且多勸勸你家姑娘,幫主就是個沉冷的性子,這夜光閣除了幫主外無人敢入,他能帶你家姑娘入住夜光閣就說明了你家姑娘的地位,無人可撼動,正所謂來日方長,叫你家姑娘忍耐些,身子要緊。”
濡兒輕輕點了點頭。
入夜,鳳晟音倚榻半臥,目光穿過半開的窗遙遙視於夜幕籠罩下的山峰一隅。天樓幫總壇建在孤山之上,本就夜涼如冰的夜光閣更增一分陰寒,溟獸倒是極為享受,舒服的臥地酣睡,鳳晟音則蓋上一方薄毯,嘴角輕抿,沉沉的想著心事。
三天了,不知鳳陌南是否得到了溟卷的訊息,樓信彥把自己帶到這裡,擺明了是要困住自己,必要的時候拿自己要挾鳳陌南。早在看到那封信時,鳳晟音就已然明瞭,可明知是局,卻在那一剎那間想要跳入,是因為樓信彥身上悽離的悲傷,還是凌俊豪旋的墨跡,她也說不清,只是一瞬間隨了自己的心,跟著他來到了這裡。
燈影突地一暗,視線被漆黑一片的衣物遮住,鳳晟音霎時抬眸仰望,那張金色的面具赫然映入眼簾。
溟獸耳朵輕動,懶懶的抬起一隻眼皮,看了一眼,便扭動著它日漸肥胖的身子,換了個地方和姿勢,繼續睡去。
未等鳳晟音詢問,樓信彥一撩披風,在她身邊穩穩落座,抬手撫上她的額頭,停了片刻,復又觸碰了一下她的手,衝室外點頭。
鳳晟音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做的這一番是何意,遂回眸望去,只見子書託著一個茶盤,一碗濃稠的熱湯散發著嫋嫋輕煙,靜落其上。
恭敬的遞於樓信彥身前,等他將碗拿走後便悄然後退,佇立一旁。
碗中是湯藥,那苦澀的味道沉緩飄在鼻間,藥汁褐黑,其間還有極細的葉草,摻雜在其中。他就那麼輕穩的將碗端至她身前,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鳳晟音不明的看著那碗藥,她想不通這是什麼,眼波一動,是□□?
身子微動,鳳晟音將視線無聲落在濡兒臉上,濡兒調皮的輕吐了一下舌頭,轉而便是個肅然的神情。鳳晟音一下就想到了濡兒午時的那句話,眼眸一細,定然是她衝子書說了些什麼,讓子書信以為真稟告樓信彥,這才有的現下這一幕,真不愧是鳳陌南身邊修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