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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果親自給昭兒換洗了衣服,帶她洗澡,等脫下昭兒的衣服才看到她身上橫一道豎一道的疤痕,滿目瘡痍。
碧果都嚇了一跳,她在宮裡也不是沒見過有奴婢身上有傷痕的,但是跟昭兒身上的傷痕肯定不一樣,宮裡就是最厲害的刑罰也不會弄的全身都是傷痕。
昭兒姑娘身上的傷痕是大刀砍出來的,又縫合的,跟宮裡拿竹條、板打的根本不一樣,這昭兒一個姑娘家,怎麼會身上有這麼多刀疤呢?
碧果收起自己的心思,仔細給昭兒洗了澡,可是這昭兒看起來已經有十六七的模樣,洗澡的時候卻跟孩童一樣,一刻照料不到就要出事。
碧果怕主忌諱,兩個二等丫頭抬了水就出去了,房間裡只留碧果一個人伺候。碧果才回身取了塊香胰,結果再看昭兒姑娘就已經頭頂洠��耍�亮訟氯ァ�
碧果連忙喊來一個婆,兩人合力才把昭兒姑娘從浴桶中撈了出來。
那婆見到昭兒姑娘身上的傷疤也是嚇了一跳,再仔細看她臉上,也詭異得很。
碧果伺候好昭兒,回頭唬了那婆一句:“主交代下來的事,咱們做好就是了,要是在外頭聽到誰多一個字,我拼死也要撕爛她的嘴!還要告到主面前去,發賣是不可能的,直接打死就是了!”
那婆連忙表決心:“姑娘放心,我不會出去的,只是……這昭兒姑娘身上怎麼這個樣?”
她是老人,聽的事情倒是比碧果要多的多,她心裡大駭,心想自家主狀元郎,長得又極好,一直沒有往府裡帶通房,也沒有娶親,不會是因為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難怪了,公主求上門來都不要,估計是怕這事兒上得罪了公主,連帶著在皇上面前也失了美意吧?
那婆越想越岔,碧桃沒時間去管她,只把她推到門外:“回去幹活,不準多!”
把那婆送走了,碧果才回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昭兒,昭兒已經裹上了浴袍,呆呆地坐在床榻前。
碧桃過去跪下來,輕輕撫上昭兒的膝蓋:“姑娘?是您嗎?是不是您?姑娘?”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京里人都知道銳王爺在淮南抄反賊的時候被害了,身邊跟著的李沅錦也一同死了。
碧桃還去了一趟點星閣,韓妙竹跟碧果幾個關門三天,做了一場法事,所有人都悲痛欲絕。
之後還是韓妙竹率先振作起來:“我生沒見人,死沒見屍,法事雖做了,但是在我心裡,姑娘不過是出了一趟遠門而已,咱們要把點星閣好好開著,就等姑娘回來。”
碧桃當時還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夢罷了,卻沒想到真的還能見到李沅錦。
昭兒,分明就是李沅錦。
可是……眼前的昭兒姑娘,卻彷彿失了魂一般,聽到碧桃喚她,依舊半天沒有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來,撫上碧桃的手,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但是因為臉上是徐大夫新植的皮,她之前左臉因為在攀爬懸崖的時候不心墜落,擦傷嚴重,幾乎毀容。好在徐大夫手藝高超,愣是給她植了皮。
只可惜,這張臉,以後是笑是哭,都跟原來的李沅錦不一樣了。
她輕啟紅唇:“碧桃?”
碧桃撲在李沅錦膝上大哭:“姑娘,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姑娘了!姑娘,您這是怎麼弄的啊,怎麼能傷成這個樣呢?”
碧桃哭的慘兮兮的,李沅錦伸手去摸她的臉:“別哭了,我回來,是有事,你以後還叫我昭兒。”
李沅錦的聲帶之前出了些問題,現在話聲音都跟從前不同,而且尚不算流暢,話都很費力。
碧桃連忙把她扶到床上躺好:“姑娘,您放心,不管您做什麼我都跟著您,不該的一句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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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狀元郎帶回來的人(二)
穆侍郎府中住進了一個奇怪的姑娘,這事兒沒有多久就傳遍了京城,玉瑤公主知道的自然也不晚。
知道之後,玉瑤公主已經靜下來的心又重新不安了起來,但是……穆梓桐如今已經把她當做陌路人了,此刻便是知曉他的訊息,也因有些悔恨和傷痛,不敢多有打擾。
心中煩悶,玉瑤公主抓著鈴鐺的手問:“這一次,穆公是不是要娶親了?”
鈴鐺心想,就是娶親,也不會娶這種來歷不明的女,穆梓桐接觸了什麼人,她們可都是打聽過的,在京城接觸過什麼樣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