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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當她完全

赤裸在一個男人的面前時,她女人的尊嚴和自己是師長夫人的氣勢,卻又完整無缺的回到了

她的臉上。她就那麼赤赤裸裸的面對著他,在那個年代,吳大旺從未聽過、見過,她卻開始

用了的綢紅乳罩,被她卸下來掛在床頭,像一雙目光灼紅的眼睛在那兒目不斜刺盯著他。還

有她那完全聳挺著的雙乳,如同一對因發怒而高昂的雪白的兔頭,兀現在一片白雲中間,巋

然不動,肅靜而冷漠。她的頭髮披在她白裡泛青的肩膀上,因為絲毫不動的緣由,那頭髮就

如了一束一束微細的黑色鋼絲,巋然靜默在半空的燈光裡。她的臉色依然地白皙和細潤,可

那細潤白皙裡,和她的肩頭一樣泛著淡淡的青色。

吳大旺臉上的汗一下落掉了。

當藉著燈光,他看到她目光中暗含的青青綠綠時,他的汗就豁然落去了。一切都從熾然

的情愛中退回到了原處。她雖然一絲不掛,可她仍然是師長的妻子。他雖有穿有戴,可他依

然是師長家的炊事員兼著的公務員。

她就那麼逼視著他,聲音很輕地說,說吧,有話說你就說說吧。

他就把頭勾下去,默了一會,用蟲鳴一樣的聲音輕輕地說,劉姐,我怕呀。

她說,怕誰?

他說,怕師長,還怕黨組織。

她冷冷笑了笑,說就是不怕我,是吧?

然後,他就慢緩緩抬起了頭,想要再仔細看她時,卻看見她不言不語地盯著他看了一陣

子,扭頭拿起床頭的睡裙,慢慢地穿了起來,漸漸

地,如同關門一樣,她的裸白也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她說,真沒想到你這吳大旺,原來是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人。

第三章

以後的事情,多半超出了愛情的軌道,被納入了軍事的原則。

令吳大旺更加意料之外的是,那天晚上,他從師長家裡回來,內心裡懷著深刻的矛盾和

忐忑,一路上都為無法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對是錯而困惑。從師長家裡到警務連的宿舍,路上

要走一里多,中間經過師部的大操場。夜風從操場的東邊吹過來,把一天的燥熱拂了去。有

些膽大的老兵,他們在連隊安靜之後,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三三兩兩,團團夥夥,竟聚在

操場的角上尋求生活的趣味,說說笑笑,喝酒唱歌。酒是白酒,烈得很,老遠都能聞到那毒

辣的酒香。歌是革命歌曲,也毒辣異常,聽了就讓人身上有血液狂奔的感覺。

吳大旺沒有回到連隊。他毫無睡意,繞過那些喝酒的老兵,到大操場空蕩無人的南端,

獨自坐了下來,貌似在那深刻的思想,在探究愛、性慾與革命和正義,還有等級與職責,人

性與本能的一些問題,而實則上,是這些問題都如模糊不清的一團骯髒的汙雲從他腦裡一流

而過,最後留下來的就只有兩樣東西,一是劉蓮那白皙的面板和誘人的身體,二是如果他真

的和她有了那樣關係,師長髮現了會有什麼結果。前者使他感到甜蜜,使他想入非非,忘乎

所以;後者使他恐懼和膽怯。師長是在戰場上打死過許多人的人,誰都知道在解放戰爭中,

他不僅一槍面對面地把一個敵人腦殼活活地揭了下來,還用腳掌在那腦殼上踩著擰了幾下腳

尖兒。想到用腳在那紅血腦殼上擰著的場景時,吳大旺打了個冷顫,在瞬間就從猶豫中掙脫

出身子了,決定死也不能和劉蓮有那種關係了,要保持一個革命戰士的本色了。面板白算什

麼,他想,我媳婦要不是每天種地,說不定比你還白呢。長得好有啥兒,我媳婦要穿得和你

一樣兒,每天也用雪花膏,說不定比你還漂亮。

聲音好聽有啥呀,我媳婦要生在城市裡,說話的聲音也一樣又細又軟呢。

身上有女人桂白的肌香也沒啥了不得,我媳婦身上有時也有那味兒,只是沒有你洗澡勤,

才少了那味了。真的沒啥兒了不得,憑著你的白面板,潤臉兒,條身材,細腰兒,挺乳兒、

白牙兒,大眼兒、細腿兒和邊走邊扭的豐臀子,難道就能讓我一個革命戰士上勾嗎?師長你

也是,身經百戰的革命家,老英雄,高階幹部,咋就找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