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徐達直接拒絕了:我等此次出行,其目的在於調查災情如實上報,如此緊要關頭我豈能因公廢私,為一己私慾而將國家大事拋之腦後。眼下災情才是重中之重,等事完了再去不遲。
開心嘴巴一撅:你們男人就是死要面子,這災情發生又不是一日兩日了,難道你去就能下雨了呀。
笑笑急忙一拉她:開心,你只是一名碑女,老爺派我們是來伺候兩位大人的,你怎敢造次。
誰知開心把臉一歪:幹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雖為下人,但是說什麼都是講道理的。徐大哥揹著舊傷,萬一遇到些什麼事,非但幫不上忙,反會被人利用。不是有俗語說麼,欲善其工,必先利其器。這徐大哥的身體便是那利器,倘若連自己一己之軀尚不能保的周全,何談天下乎?
沒想到這小妞這滿嘴胡謅竟然能謅出如此歪理來,但是卻將三人說的啞口無言。
楚姐姐,徐大哥,你們就安心去治病吧。我與笑笑可先去打探,待你們來時我們沒準就已經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呢。
楚流煙想了一會,點了點頭:也只有如此了,不過你二人路上要事事小心,有事就等我們來,切記不要衝動。
安啦,笑笑我們走。開心拉著笑笑便走。
笑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開心竟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快走快走,人家小兩口談感情的你還發什麼楞,做電燈泡啊?
聽到遠處開心的言論,楚流煙俏臉不由再次通紅。
杭州城不遠,楚流煙與徐達兩人此時乃是平常人打扮,遠遠看見杭州城牆,卻高興不起來。
原來城牆之外有很多人在那乞討,很多人都百無聊賴的靠在城下爆曬在日光之下,看的徐達直搖頭:如此混亂,毫無軍紀可言,若是有一支敵兵殺來,此番如何抵抗啊。
徐大哥也無須多擔憂了,這杭州城不比偏遠小城,乃在我大明腹地,敵不得入啊。
若是民亂呢?
楚流煙無語了。
兩人走近了些,在城腳發現了無數饑民,有的瘦的皮包骨頭,有些人躺在地上就好象絕了氣一般。那些死的,沒死的人統統混在一塊,蒼蠅滋生,很是淒涼。
怎麼會這樣?楚流煙大駭。
真是如此下去,定要發瘟疫啊。徐達無奈的搖了搖頭。
正說話間,從城內衝出一隊兵來,對著城外百姓鞭打驅逐,百姓轟而逃散。
剩下那些已死或者必死還有那些半死的傢伙,軍隊派人將他們拉在一塊,就地堆了好多木柴,竟然直接準備焚燒。
可惡!徐達腦子一熱,便想衝上前去,卻被楚流煙一把拉住。
徐達還想說什麼,卻見楚流煙雙眼紅腫的搖了搖頭,只能把傷心難過壓在肚裡。
隨著大火焚燒,有些沒死或者沒死透的人被大火灼烤慘叫出聲,兩人不忍多看,催馬進入城中。
原本以為應該繁榮一片的杭州城如今竟然一片蕭條。街市冷清,河道乾涸,就連河道兩邊多栽的柳樹皆已枯死。不時有災民在路邊乞討,同時躲躲藏藏逃避官兵驅逐。因為在城內尚有一線生機,被趕出城外則必死無疑。
見兩人騎馬,一名老婦湊了上來,她一手還牽著一小女孩。小姑娘大約三四歲,頭髮蓬亂不堪,衣服也已分辨不出顏色,只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覺得可愛,眸子星黑點點,讓人疼惜。
兩位老爺,給點賞錢吧,可憐可憐我們祖孫兩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楚流煙急忙下馬,將那身形不穩的老婦扶住,開啟自己的水壺並取出乾糧給了老婦。
老人顯然是餓壞了,看到食物激動之下一陣搖晃,險些沒有載倒。
但是東西到了手中,她只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把東西給了自己孫女:來,寶貝乖,咱有吃的了,快給老爺們磕頭。
小姑娘極其懂事的為徐達楚流煙兩人磕起頭來,兩人急忙阻止。
接著小姑娘看著奶奶,竟然一手一推:奶奶吃,奶奶餓。
楚流煙鼻頭一酸,掩著臉面轉過身去,淚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滴去。
徐達將自己的食物與水取下:不要緊,我這還有,慢慢吃,不要噎著。
終於,這對祖孫兩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對食物的渴望,大口吃了起來,其間還不時被噎到,還好有水才能順利嚥下食物。
兩人原本準備了三天的食物竟然被這兩人一頓吃完,本來以兩人之心是應該把祖孫兩救下來帶著身邊的,但是此行另有目的,此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