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群侍衛便拔出了佩刀,往臺階上衝來,楚沉夏矮身使出一個掃腿,順勢抽出了腰間的軟劍,三招便將那幾人斃命。
魯君撞上他陰冷的目光,渾身一顫,大喊道:“快!全部都給我上!南宋的人全部都得死,一個都不留!”
楚沉夏劍指地面,始終陰笑著看向魯君,也不顧身後飛奔而來的侍衛,冷聲道:“太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想必你魯國很快就要易主了。”
方才還對魯君行為有所怨忿的永明此刻徹底懵了,她方才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面前活生生的人不是太子又是誰?
沒想到,竟然真的不是太子劉衍,果真是楚沉夏,而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是和親,不是求兩國之好,而是舉兵攻打魯國,將魯國吞併。
永明只覺得胸口的血液沸騰起來,就要衝破胸膛,憤憤地就要往前走,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按住,絲毫動彈不得。
掙扎間,永明親眼看著楚沉夏身後的魯國侍衛從他身邊一一跑過,手中的刀直奔自己的父皇。
未來得及驚呼,未來得及阻攔,血色便已蒙上了雙眼,之後慘叫聲更是不絕於耳,刀劍擊撞的聲音,驚呼的腳步聲,整個皇宮似乎被陰霾籠罩,黑暗的人抬不起頭,身上的力氣彷彿被人抽離,下一刻便要跌倒在地。
景旡心口一抽,騰出一隻手按住胸口,另一隻始終牢牢按著永明,視線在這混亂對戰的殿前一掃而過,轉身便想帶著永明逃出去。
還未完全轉身,已看到繡著金絲朱雀的衣袍衣角,景旡並未抬眼,只是將永明扶穩了些,才用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聲音對他道:“放她走吧,魯國滅或者不滅,她對你們來說已經沒用了。”
楚沉夏的目光微微一緊,他原先以為,景旡是奉慶王之命來的魯國,現在看來並不是,倒像是他私自來的,明白了他的心思,楚沉夏反倒為難起來了,勸慰道:“永明公主還未與太子完婚,你……”
話未說完,便被撲上來的永明打斷了,衣襟被她死死抓著,她的眼神不再如方才那般絕望失意,而是充滿了濃濃的憎恨和厭惡。
“我父皇死了,我的國家都要滅了!你居然還讓我去和劉衍成親!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因為離得近,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永明吐出的灼熱氣息,觸碰到她的眼神,也如被被燙到一般不自覺避開。
景旡將永明拉回來,目光中竟帶著一分懇求,“你放過她吧,這麼多年,我從未求過你。”
楚沉夏沒有說話,他這麼做,無非是給魯國子民一個交代,他們的公主最終還是同太子成了親,即使魯國滅了,太子的仁心還是在的。
但他沒有想到,他這麼做,便是往永明心口上戳刀子,從前在順王府相處了那麼多的日子,如今卻可以決絕到這個地步。
景旡扶著永明側身過去的時候,楚沉夏攥緊了拳頭,到底還是讓他們走了。
第六十七章 逼宮殿前
劉衍帶著人馬與魯君廝殺在城池外的時候,楚沉夏和其他人已經使完了所有的力氣,如籠中困獸,魯君雖死了,可宮中早就埋伏好的幾萬精兵並未因此懈怠半分。
在他們看來,只要皇宮還在,只要黃陵未被攻破,那麼魯國就不會亡,他們魯國難道還缺君王嗎?
三千精兵喬莊打扮而成的隨從,眼前便只剩下五百人不到了,楚沉夏與王震背靠背,兩隻眼灼灼地望著四面八方湧過來的魯兵。
絕不能將後背留給敵人,所以兩人上前斬殺幾名魯兵後,又緊緊貼在一起,王震將右手的劍轉到左手,虎口早已因用力過猛而震出了鮮血,深吸了一口氣,問背後的人道:“怎麼樣?”
楚沉夏還未來得及回應他,魯兵又湧了過來,忙揚起手中的刀迎上去,砍傷了幾個又被退了回來,喘氣道:“這樣下去不行,殿下不知道什麼才能衝進來。”
包圍著自己的魯兵忽然散開,不過半口氣的時間,無數冷箭夾雜著風聲狂奔而來,即使是武術再好的人也抵不過這般猛烈的輪番進攻啊。
冷不防,王震的左腿便中了一箭,楚沉夏見他漸漸有些吃力,忙架起他,退入月臺後面的太忠殿。
弓箭手緊追不捨,大殿內也有廝殺,楚沉夏一面防備身後的冷箭,一面還要顧及身側的王震,一時不查,被迎面襲來的刀劃到手臂。
飛起一腳將那人踹開,與王震兩人迅速將殿門關上,招呼眾人閃身躲到柱子後。
箭破門而入,那些廝殺著還未來得及脫身計程車兵一下子被刺成了刺蝟,殿內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