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泥土下面竟然埋著一封信,一時喜出望外。
他毫不顧忌地當著眾人的面將信開啟,可看著看著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他狐疑地看向景旡,景旡不解道:“怎麼了?這信裡說了什麼?”
景旡接過信一看,見信上皆是罵人的話,罵的便是黎浮,一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大皇子莫要生氣,左望滸知道老頭必然會來找他留下的秘密,看來這老東西是在逗我們玩。”
話是這麼說,可劉彧有些不甘心。又想到阿民的失蹤,便令人將整座寺廟都搜查了個遍。卻也什麼都沒找到。
他終於失去了耐心,咬牙道:“我不管他藏了什麼東西,總之絕不能讓別人找到,把這燒了。”
儘管先前下過一陣雨,可大火卻絲毫未受影響,頃刻間。真無寺便被熊熊火舌給吞沒了,楚沉夏暗暗握緊衣袖中的書信,有些不安。
劉彧沒有找到東西,心裡自然不舒服,因此一直以來偽裝的極為出色的神情也在此刻分崩離析了。
他目光四掃。看了景旡一眼,又看了楚沉夏一眼,頓了許久才道:“走,回去!”
意料中的雨遲遲未下,一行人走的出奇的慢,也出奇的安靜,劉彧走著走著看了景旡一眼,又看了楚沉夏一眼,忽然說道:“你知道你外公是被誰傷的嗎?”
楚沉夏下意識地抬眸看了劉彧一眼,很快便將目光撇開了,只聽劉彧一字一頓道:“是景旡……”
這二人都是頗為吃驚地看向劉彧,劉彧卻不看景旡的目光,而是饒有深意地打量著楚沉夏的神情。深究之下,竟然發現他的眼眸中並無惱火和恨意,除了不解再無其他,而且這種不解倒像是來自於自己的話。
劉彧心中一顫,不給二人任何思考的時間,飛快地抽。出身旁那人的佩刀,對準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景旡道:“東西是不是在你那裡?”
“大皇子說什麼?什麼東西?”景旡一副無辜的模樣,換來的卻是劉彧的一聲冷笑道,“別裝了,你們兩人一早就串通好了,想利用我得到那秘密。”
一旁的楚沉夏見景旡的脖子已經有血滲出,臉色又不由得一白,有些心急地上前了一步,劉彧又看向他道:“怎麼?耐不住性子了?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活著下山。”
事已至此,景旡也不再掩瞞,低聲苦笑道:“若是我告訴了你,難道你就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實話告訴你吧,那東西我藏得好好的,你有本事就派人將這五湖山都圍起來,不許任何人接近。”
劉彧眉頭一皺,手腕一發力,抵在他脖子上的劍又近了一分,楚沉夏忙喊道:“劉彧你瘋了嗎?景旡為你做了這麼多的事,你現在就要過河拆橋?”
“楚沉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們通通背叛了我,一個一個的叛徒,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把東西交出來!”劉彧說著抓過景旡的領口,朝楚沉夏走去。
楚沉夏一步步後退,直走到斜坡邊才停住,與劉彧對視了好一會才從袖口中拿出那封信,對他道:“你先放開他,我就把信給你。”
劉彧對於他忽然轉變的態度,有些遲疑,見身旁的景旡更是沒有開口阻止楚沉夏,心裡的猜忌也就更深了。可還是耐不住那封信的誘。惑,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道:“給我。”
就在這個時候,景旡忽然掙開了劉彧的束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楚沉夏身上,又在劉彧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抱著楚沉夏滾下了斜坡。
斜坡之下亂石林立。不死也殘,劉彧又如何想得到景旡會做出如此危險的舉措來保護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是連性命也顧不上。
不光劉彧始料未及,便是楚沉夏也是震驚了一回,但是當身體不受控制地翻滾下山的時候,他又什麼都顧不上去想了。
腿上的痛讓他忍不住嚎叫出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他實在是無法承受。相比之下,始終悶聲不吭的景旡卻讓楚沉夏有些害怕,可感受到景旡緊緊抱著自己的力度,又稍稍放下心來。
這個時候天已經漸漸發白了,楚沉夏是被雨水澆醒的,他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他想動卻覺得自己動彈不得,偏頭去看一旁的人,卻發現他安靜的幾乎沒有氣息。
楚沉夏一下子就亂了神。拖著身子朝景旡爬了兩步,一探氣息才發現,原來他不是氣息虛弱,而是沒有氣息。
他使出所有的力氣才將景旡翻轉過身來,看到面前的這一幕,他實在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景旡的背部可以說是血肉模糊,楚沉夏回想到滾下山時的場景,是景旡用身體為他做屏障。保護了自己的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