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致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由看起來很高傲很不好接觸,實際上也確實不好接觸的女人組成的,第二種是那些看起來冷,骨子裡其實很親切的女人,第三種麼,則是一些叛逆的野孩子。孟知微這個同事艾米麗,明顯屬於第一種。

策展組組長侯賽因,一個非常著名的策展人兼藝術評論家,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今天我們要分配下個月的工作了,你們誰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先提。”

等大家都說完自己的想法後,孟知微才開口:“我想做那個關於婚紗的季節展。”

所謂季節展,也就是博物館每個季度都會更新的免費展覽。這種展覽的展品必須從外面借,而借展品是一件挺麻煩的事,因此季節展自然就不是那些一心求上進想做大展的人看得上的專案。她不著急,策展組裡男性居多,沒人會和她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侯賽因分派完其他人的工作,遞了一份資料給孟知微:“你和普瑞斯,艾米麗一起跟著我做這個展覽,怎麼樣?”孟知微接過資料一看,皺著眉頭想拒絕,普瑞斯見她神色不對,拉著她背過身去問她有什麼問題。

“我不想做這個展,我覺得婚紗展很好啊,也是我能力範圍內可以做到的。”

“你腦袋壞了?侯賽因肯讓我們跟他一起做展,是提攜咱們。”普瑞斯不懂孟知微為什麼變臉,不肯放棄勸她。

“不,婚紗展我可以獨立完成,這樣更好。”她放下資料,轉過頭就對侯賽因說:“我覺得我還是……唔……唔……”

普瑞斯一手捂住她的嘴,替她說道:“老大,我們跟著你做這個案子。”說完把她拖到角落,瞪著她問:“你有什麼非放棄不可的理由嗎?”

“我看啊,她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不如早早放棄,以免做不好將來出醜。”艾米麗冷眼看著,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在一旁冷嘲熱諷。

“沒事,我接了。”孟知微說完就後悔了,她最經不起激,這下好了,努力反抗未果,還鑽了討厭的同事下的套。至於為什麼她一看資料就變臉,全是因為資料的第一頁第一行用大字號寫著——中國當代藝術家陳景揚個人作品展。

天意

接下這個展,就意味著會再次見到陳景揚,雖然她自認已經對他沒有幻想了,但這不代表她忘了曾經受過的言辭以及身體上的侮辱。更害怕他知道孟池西的存在,再來羞辱她第二次,然後搶走孩子。

這幾年來,她這裡並沒有斷過陳景揚的訊息,主要來源是孟司闖。雖然他沒有把孩子的事情告訴陳景揚,但他也總是說:“你總要知道精子提供者的現狀,以應付小朋友時刻都會想起來的關於爸爸的問題。”

所以她知道威尼斯一別,他回國繼續過著大少爺該過的生活;她知道沒兩年他被逼婚逼的緊,一個人跑去環遊世界了;她知道他徹底放棄了以前的生活模式,雖然並不高產,但確實以事業為重了;她知道後來他回了北京,個人工作室發展的很好,畫越來越值錢,人越來越低調;她也知道他沒有拒絕他的母親介紹的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倆人正不冷不熱的交往著。

頭些年聽到他的訊息時,她的心還會時不時地隱隱抽痛,再後來就是徹底的麻木了,就連聽說他有了正式的女朋友,也沒有牽動她的一絲心絃。那時候她才懂,什麼叫愛的反面等於無視。

她唯一的擔心,就是再有交集,會影響到她和孟池西的平靜生活。不過現在看來,擔心也是多餘,既然接下這個案子,就不能再臨時打退堂鼓。她默默下了個決定,未來一個多月的時間,堅決避免帶孟池西到博物館去。

人員分派指示下來後,大家就各就各位開始著手準備。雖然展品下個月才會運到,前期準備工作一貫開始的比較早。

一個成功的展覽,從策展人設定主題,到和藝術家本人或藝術機構的溝通,再到展品的選擇和應用,直到布展、預展、開展、撤展。每個步驟都需要耗費漫長的時間去籌備,以求盡善盡美。

侯賽因的助理已經把策展人員名單傳到各個部門,並抄送給各個展覽的參展藝術家,當然也少不了北京的陳景揚工作室。

第二天,陳景揚的藝術經紀英可容回覆了博物館發過去的郵件,她在郵件裡表示非常感謝V&A提供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並相信博物館方面的精英團隊一定會把這個展覽做的非常出色。

這類郵件通常是發給展覽的主要負責人,因此這些孟知微並沒有看到。當時她正在和普瑞斯研究藝術家背景資料,這是策展人必須瞭解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