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
保不準今日讓步讓陳氏夫妻將陳落兒跟她大哥葬一起了,明日找這個理由,找那個藉口,又讓人家遷開。
畢竟那些人腦子裡根深蒂固的思想,頑固得要命。
鬱臨淵的聲音還在繼續。
“所以,朕才讓老九帶兵來,還讓那些地方官員前來,朕要讓他們明白,一,朕是會用武力解決事情的人,二,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京城離得遠,朕離得遠,但是那些地方官員可是長期在此,讓這些人見證,族裡的那些迂腐之輩,就算心中有什麼小九九,也不敢在他們眼皮底下造次。”
原來如此。
果然心思縝密的人就是不能比。
她望塵莫及啊。
鬱墨夜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是真的意外,很意外。
這種事事都要權衡利弊的人,會為了陳氏夫妻想那麼多。
甚至不惜揹負世人的眼光,也可能會留下千古罵名。
或許,在他的心底深處,是有些內疚的吧。
內疚自己的失約導致了陳落兒的死。
所以,他要彌補?
她不知道。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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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君悅客棧的門口,鬱臨淵伸手打了簾子,“速去速回!”
鬱墨夜怔了怔,意思他就
在車上等?
“是!”
躬身下了馬車,卻又聽到他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跟朕別玩小心機!”
鬱墨夜心口一撞,卻愣是忍住沒回頭。
就當沒聽到一樣,快步上了客棧的臺階。
她很清楚,他知道她聽到了。
因為他就用了足以讓她聽到的音量,且兩人隔著那麼近的距離。
小心機?
所以,他知道她在騙他?
還是說,以防她又偷偷溜走,給她的警告?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們一行人堵在門口,她怎麼可能逃?
推開廂房的門,猛地看到一人坐在廂房裡面,嚇了她一跳,直到那人聞聲回頭,她才發現,赫然是五王爺鬱臨旋。
“五……弟怎麼會在這裡?”她很是震驚。
鬱臨旋唇角冷魅一勾,起身,“等四哥啊。”
“不……不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知道我住這裡?”鬱墨夜覺得自己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早上我坐在馬車上,遠遠地看到你出了這家客棧的大門,等我趕過來,卻已不見了你的人,所以,我就進來問了掌櫃的,跟他描述了一番你的衣貌特徵,掌櫃的說你還沒有退房,我亮了王爺身份,他便讓我進來等你了。”
“哦,”鬱墨夜點點頭,“那你怎麼會來忘返鎮?”
她一邊收拾著包袱,一邊問。
“要離開了嗎?”大概是見她在快速地收拾,鬱臨旋攏眉,不答反問。
“嗯,”鬱墨夜將包袱的兩角一束,看向他,“對了,皇兄在門口的馬車裡等著。”
鬱臨旋眼波微動,稍顯意外。
然後又唇角一斜道:“那正好,免得我尋了。”
見鬱墨夜疑惑地看著他,他才徐徐開口道:“我此次就是奉太后娘娘之命來尋皇兄的,太后娘娘聽說皇兄在忘返鎮,卻遲遲未動身回京,不知發生了何事,便讓我前來看看。”
“原來如此,我們也正好回去了,那幸虧五弟看到我了,不然,我們錯過了,五弟到哪裡去找皇兄?”
“可不是!”鬱臨旋笑笑,伸手給鬱墨夜,“包袱我來替四哥拿吧。”
“不用不用。”鬱墨夜本能地將包袱往懷裡一抱。
這裡面可有女人用的物件,怎能假手於人。
而且,她跟此人並不熟,雖然,他曾經用免死金牌救過她,但是,她總感覺他怪怪的。
鬱臨旋也不強求,指指外面,“那我去幫四哥退房?”
“好!”
鬱臨旋走後,鬱墨夜又檢查了一遍房內,確定並無什麼東西落下,這才出了門。
可等到她下了樓,她又想起,應該先換塊月事布才行。
雖然今日已經是第五日,基本上走了,但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
而且,不確定等會兒是不是要繼續跟鬱臨淵同車,若同車,中途根本沒有機會換。
正欲轉身回房,就被鬱臨旋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