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第二種,如果是第二種……
他眸光一斂,眼中寒芒萬丈,端著杯盞的大手更是攥得五指指節泛白。
剛將杯盞重重置在桌案上,就聽到“嘭”的一聲,廂房的門被人撞開。
他一震,扭頭。
看到冷著臉的男人腋下挾著一個女人直直走了進來。
當看清男人是鬱臨歸,女人是蕭魚時,他眼波一動,從位子上起身。
鬱臨歸徑自走到床榻邊,將蕭魚放於榻上,然後,才舉步走到他面前,腳步頓住。
“本王不小心殺了你的鳥兒,方才救了蕭魚一命,正好互抵。”
說完,對著蕭震略一抱拳,“告辭。”
蕭震臉色微微一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鬱臨歸就已經轉身走了出去,頃刻就不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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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墨夜的馬車剛在四王府門口停下,顧詞初、錦瑟和青蓮三人就迎了出來。
“太好了,王爺終於回來了。”錦瑟喜形於色。
“王爺沒事吧?”青蓮微笑輕問。
顧詞初什麼都沒說,只上前來,輕輕扶了她的手臂。
有那麼一刻,她想甩開,想了想,終是作罷。
其實,她怪不了顧詞初什麼。
就如同她留給顧詞初的信中寫的一樣,她以男兒身騙了她,那她做什麼就不能騙她,她跟帝王的關係?
原本還想著,回來再次面對多少有些尷尬。
可見到了,她卻忽然釋然了。
反正該咋地就咋地,只要知道不再交心便罷。
反正都是騙。
都是逢場作戲。
回了廂房,看著房中熟悉的一切,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沒多少時日,為何會有這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呢?
或許是真的累了。
讓三個女人離開,她四腳朝天倒在了床榻上。
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今後她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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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鬱墨夜沐浴完,剛坐在燈下,廂房的門就被人輕輕叩響。
“王爺。”
是青蓮。
“有事嗎?我準備睡了。”此時的她只想一個人待著,只想一個人靜靜。
“嗯,有急事。”
急事?
鬱墨夜怔了怔,靜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起身去開了門。
青蓮走了進來。
她正欲關上門,卻發現青蓮後面還跟著人。
赫然是樊籬。
而在樊籬的身後,還赫然跟著王德。
三人全部走了進來,走在最後的王德返身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後將門關上。
鬱墨夜疑惑地看著三人。
什麼情況?
大夜裡的,這三人約著一起出現在她的廂房裡,是要……
“不知姑姑有何急事?”她問向青蓮。
青蓮走到桌案邊,將軟椅搬開了一點,“王爺,先請坐吧。”
末了,又看向樊籬跟王德,“大家都坐。”
這架勢……
鬱墨夜狐疑地看著三人,走過去坐下。
見她坐了,三人也一人一方圍坐了下來。
青蓮跟王德都看向樊籬,樊籬微微一笑:“還是青蓮姑姑說吧,樊籬將四爺
得罪得不淺,四爺討厭著我呢。”
鬱墨夜沒有做聲,也沒有表情。
心道,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對這個點了她睡穴,讓她錯過服避子藥的男人,她豈止是討厭,是恨。
“好吧,那就由奴婢來說吧。”青蓮清清喉嚨,似是有些緊張。
鬱墨夜便更加疑惑了,她可是從未看過青蓮跟她說個話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我們今夜三個帶著誠意,帶著真心,想跟王爺開誠佈公地談談心。”
談談心?
鬱墨夜眼簾顫了顫,忽然猜出了幾分他們前來的目的。
“是來給某人做說客嗎?”她問。
“不是!”三人異口同聲否認。
“真的不是,回宮以後,皇上一直在昏迷,我們三人是樊籬法師約起來的,皇上並不知情,我們也都是自願。”青蓮解釋道。
鬱墨夜微微凝眉,耳邊迴盪不去的,是那句“一直在昏迷”。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