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笑著依偎在謝靜寶懷裡,然後伸出小手來玩謝靜寶衣袖上的花兒,這才道:“爹爹孃親都在,哥哥姐姐也在,我喜歡這裡。”又仰頭看向謝靜寶道,“七姐姐,我也可以去你家玩兒嗎?”
“阿滿!”陳氏喊了小女兒一聲,臉上表情有些凝重,訓斥她道,“七小姐找你姐姐有事兒,你留在家陪娘。”
阿滿最怕娘生氣了,可是她也真的很想出去玩兒,於是也不說話,只“啪嗒”掉金豆子。
謝靜寶抽出帕子來,笑著給她抹眼淚道:“阿滿別哭,一道跟著姐姐去玩兒啊,沒有說不請你去,你跟你姐姐一起去七姐姐家玩兒。七姐姐家有很多好吃的點心,阿滿去了,拿給你吃,快別哭了。”
“可是娘不讓我去。”阿滿伏在謝靜寶懷裡,低低啜泣。
唐妧走了進來,見妹妹哭了,把她拉開道:“阿滿別不聽話,回頭惹娘生氣,娘身子又該要不好了。你瞧,咱們剛剛來這裡,姐姐走了,你也走了,娘是不是很寂寞啊?都沒人陪著娘說話,是不是?”見妹妹果然不哭了,很乖巧地點頭,唐妧揉揉她小臉,笑著道,“阿滿真乖,等姐姐回來,陪你一起堆雪人。”
阿滿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抱了抱姐姐後,又跑去抱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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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國公府離唐府也不多遠,坐馬車過去,差不多三刻鐘的時間。
璟國公府正門大,紅漆銅環的大門,門前兩尊威嚴的石獅子,門楣上“璟國公府”四個大字蒼勁有力,無一不彰顯著其世家底蘊的深厚。唐妧由秀禾扶著下車,只大概瞄了眼,然後就跟著謝靜寶從正門旁邊的耳門進去了。她不知道大戶人家是不是有什麼講究,只是一路跟著,不說話。
璟國公府外面瞧著豪華氣派,裡面更是別有洞天,一景一物,都顯得十分恢弘大氣。南方宅院內部佈局多不講究什麼排列的章法,小橋流水,到處可見,但是這裡的似乎不同,宅院排列齊整,四四方方的,連路都是方正的。唐妧一路跟著,都不曉得跨過幾道門了,最後進了一個叫“松鶴堂”的院子,才聽謝靜寶對她道:“這是我祖母住的地方,家裡姐妹都在這兒呢,我帶你去見一見她老人家。”
既然上了門,自當是該要拜見長輩的,唐妧點頭。
只是沒有想到,謝老太太屋裡不但謝老太太在,與謝老太太並排坐在上位的,還有一位老者,謝靜寶對她說,那是趙家老太太。如此唐妧才算是明白,原來並不是單純的謝七要找她玩兒,是趙老太太想見她。
那就是說,趙騁昨兒晚上回去後,已經把事情跟家裡人說了?
唐妧此刻顧不得想太多,只微垂著腦袋上前去請安,一言一行都是規規矩矩的。
“孩子,把頭抬起來讓我瞧瞧。”趙老夫人開口,順便衝唐妧招手,示意她走到跟前去一些。
唐妧走近了些,卻也不敢靠得過近,只在離老人家三步左右遠的時候,停下腳步來。然後輕輕抬起頭來,目光卻是垂著,沒敢看兩位老人家。
趙老夫人仔細瞧了瞧,然後頗為滿意地笑著說:“瞧著是個文靜懂事的姑娘,顏色也周正,一看就是教養好的。”
唐妧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還是依著規矩道了謝。
今兒一早,謝三太太聽說趙老夫人過來了,連忙就把在湖州的事情跟自家老太太說了。連帶著,為何要將高姨娘打發去莊子上的事情,也一併告知了自家老太太。所以,謝老夫人自然就是知道趙老夫人此來的目的,見趙老夫人這意思,算是接受了這個孫媳婦,便也笑著附和道:“是啊,她與七丫頭也特別投緣,親得像姐妹似的。”
暖閣內坐著的,還有大房跟二房的兩位夫人,兩夫人毫不知情,相互望了望,始終沒有說話。
謝三太太又道:“在湖州的時候,這位姑娘自己經營著一家珍寶鋪子,叫簪花坊。上回聽寶姐兒回來與我說了,來了京城,也是想把簪花坊的生意做到京城來的吧?”
唐妧還未有來得及回話,二夫人黃氏便笑著道:“原來是湖州城內的一位妙手娘子啊,是弟妹特地給挖回來的嗎?這府上老太太已經請有兩位娘子了,弟妹這樣做,豈不是不給老太太面子麼。”又說,“老太太,剛好今兒趙老夫人也在這兒,不若將幾位姑娘都請了來,您跟趙老夫人一起,考一考她們的技藝吧?”
二夫人衛氏,小戶出身,年輕的時候因為貌美音好,故而被二老爺瞧中。
曾經的確為此得意一時,不過嫁來璟國公府後,並未過幾年好日子,就被自己夫君厭倦了。本來出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