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手忙腳亂,但聽唐妧這般說,自然連連應是。
唐妧手腕上還套著太后娘娘送給她的鐲子,也還記得太后對她說過的話,說是日後想進宮了,帶著那隻玉鐲就行。唐妧以前都是等著太后傳召才會進宮去的,這鐲子的用處,還是頭一回派上用場。
“姐姐,你真的能帶我去見到孃親嗎?”阿滿將信將疑,她自然相信姐姐,可又害怕見不到。
“真的。阿滿,來,姐姐幫你洗臉換衣裳。”唐妧拉著妹妹小手,給她洗了臉梳了頭,還幫她換了身新衣裳。
得到姐姐的再次承諾,阿滿總算高興起來,小丫頭終於笑了。
馬車一路行到宮門口,自然是被宮門的守衛攔了下來,唐妧抬了抬手,將太后的那隻玉鐲露了出來。鐲子色澤圓潤,一看就是上等的好鐲子,但是上面卻沒有刻字,守門的侍衛自然不會放人進去。
唐妧道:“我是趙侯府的人,有急事要進宮去拜見太后,是否可以通報一聲?”
唐妧雖則不是頭一回進宮,但卻是頭一回一個人進宮去,以前不是跟著趙家人,便是跟著壽康宮的老太監老嬤嬤,自然不會被阻攔。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有人道:“這的確是趙侯府趙大將軍的夫人,此番這般著急進宮去,想來是有急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燕王妃周氏,她剛好今兒進宮來給太后跟德妃請安的。
“臣婦給王妃娘娘請安。”唐妧見狀,連忙把阿滿也抱下了馬車來,一併給燕王妃請禮。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燕王妃親自將唐妧扶起來,面上含著淺淺笑意,看了會兒唐妧,又看向阿滿,“這是……”
“她叫阿滿,是臣婦的妹妹。”唐妧恭恭敬敬道,“前些日子太后壽誕的時候,母親被留在了壽康宮裡,阿滿數日沒有見到母親,甚是想念。所以,今兒臣婦就想要帶著阿滿進宮來,一則看母親,二則,也是給太后請安。”
太后壽誕那日,那個唐夫人陳氏,的確異常得很。
太后對她,好像也十分特別,特別得甚至有些反常。她在婆母德妃宮裡請安的時候,也聽婆母提過幾回。
“那正好,我也要進宮去給太后老人家請安,趙夫人,便一起吧。”周氏依舊笑著,邀請唐妧姐妹一起進宮。
燕王妃進宮,自然是有腰牌的,守門侍衛不敢攔。
自從身邊有了陳氏陪伴後,太后便鮮少再允許那些妃嬪來打擾自己,一應晨昏定省,免了。平時的時候,都是陳氏陪伴在身邊,要麼是陳氏說這些年的經歷給太后聽,要麼,就是兩人一起做些髮簪首飾打發時間。後宮妃嬪們來得少了,倒是皇上,每天都來壽康宮請安,勤快得很。
宮裡女人多,閒得發慌的女人很多,所以漸漸的,什麼樣的故事都流傳了出來。
但是故事版本雖然多有不同,但是大多說的都是,陳氏勾搭上了皇上。
昔年往事,宮裡知道的人有一些,但是過去那麼多年了,早沒人再提。再有,除了太后皇上外,旁人沒有瞧清楚過陳氏長相,更何況,在她們心裡,陳貞貞早死了,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
“太后娘娘,燕王妃跟趙夫人來了,外面候著呢。對了,趙夫人手裡還牽著個小女孩兒。”小太監恭恭敬敬來通報。
“小女孩?莫非是阿滿?”太后還沒有說話,陳氏倒是激動起來,忍不住就站起了身子。
太后高興,連忙說:“去,將她們都叫進來。”又對陳氏道,“這幾日哀家瞧得出來,你思女心切,依哀家看,這回那丫頭來了,便留在壽康宮住幾日。”
陳氏忙低了頭,恭敬說:“那丫頭調皮,怕不懂規矩。”
“小孩子,不懂規矩才好玩。規規矩矩的,哪裡還像個小孩子。”太后就喜歡小孩兒,宮裡除了太子所出的慶哥兒外,再沒有旁的小孩兒了,那慶哥兒到了啟蒙的年紀,跟著先生唸書,越發鮮少來壽康宮了。
阿滿被姐姐牽著手,一搖一晃進了殿內,大眼睛滴溜轉了轉,然後聽姐姐的話,跪了下來。
“別多禮了,到哀家身邊來坐著吧。”太后望著站在大殿中央的那個穿著紅色薄襖的小女孩,心下歡喜得很,連忙衝阿滿招手,“你叫什麼?坐到哀家身邊來。”
“我叫阿滿。”阿滿口齒清晰地說,然後瞧見了母親,笑著撲過去。
陳氏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了,只一把抱住女兒,緊緊的。
“娘,阿滿很想你,你不在的時候,阿滿都有乖乖的。姐姐說你忙,娘,你什麼時候忙完了回家呢?”阿滿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