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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沒事兒!”戚子湛渾不在乎地說,“咱皇上是個明君,這事兒上八成會對質。

“對過質,就算是把大伯罵幾句,也不過是為護著杜家幾分面子情罷了。哪能真罰他?

“這種事兒我告訴你,皇上數落得越兇,越沒事兒!”

戚繚繚睨他:“你倒是一套套的。”

戚子昂嘿嘿兩聲。

對他這番話戚繚繚也深以為然。

畢竟乾清宮這位乃是她前世的公公,雖說不上十分了解,大體還是知道的,倒並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物。

到了學堂,程敏之他們幾個一窩蜂湧上來。

燕皮糙肉厚,被踹了兩腳也沒事,照樣往學堂來了。

戚繚繚也關心他昨兒究竟脫皮沒,趁著顧衍還沒來,到了他課桌前。

“無妨!爺我打從六歲起就被我哥往死裡操練,早就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這兩下子算什麼?再來幾下都不打緊的!”

燕二爺豪邁地拍著胸口,並且翹起了二郎腿。

戚繚繚垂眼看看他屁股底下的厚厚軟墊子,也就扯了扯嘴角,給了點面子沒戳破他。

晌午靖寧侯下衙回來,果然就樂呵呵地把皇帝當著杜襄的面,把他給叫到乾清宮去數落了一頓的事兒給說了。

“皇上哪能真為這麼點子事罵我?好歹我只是拆了他前院大門,府牆還有垂花門我可是半點沒動。”

戚繚繚吃著糖核桃問他:“那你以後還上杜家串門嗎?”

“串!為什麼不串?”他端著茶往躺椅上一靠,說道:“我可是看在相鄰這麼多年的份上,準他把賠款銀子打了大折的!”

戚繚繚覺得他就差在身後拖條長尾巴了……

杜若蘭又多躺了兩日才出門。

自小黑屋裡呆了一夜,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戚繚繚落下的那筐老鼠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

杜夫人及杜家姐妹自是對戚繚繚的惱恨又加多了一重。但她們便是再恨,人家也壓根不在乎,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

而杜襄及兒子們想的又不一樣。

戚家固然讓人惱火,但杜若蘭惹事在先,他們不可能為著這點事跟戚家不依不饒。

給皇帝上了上眼藥也就夠了,眼下北邊又不算很太平,真要挖空心思地處處跟戚家作對,也容易讓胡虜們鑽空子。

到時候出了簍子,皇帝反過來還得降罪給杜家。

何況,不就是幾萬兩銀子嘛,回頭找個什麼機會連本帶利拿回來也就是了!

杜襄是很有想法的。

杜家幾個兒子則有些怪杜若蘭鬧出來這樣的事情,弄得他們往後連燕棠和戚子煜他們都不好打招呼。

他們還得掙前途的,哪怕是承襲了爵位,若是仕途上無人帶引,連本坊幾戶的關係都保持不好,到時孤零零地,終歸也只是個虛名。

因此杜夫人迫於無奈,也只能努力把這檔子事當成是鄰里糾紛。

戚繚繚照舊唸書練武以及與程敏之他們四處找樂子。

對於痛打了榮望之後她不但保住他們沒受半點連累,而且居然還反過頭來讓杜榮兩家一道吃了個大虧,程敏之他們對她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從前是二話不說地半脅迫半拉扯地拖她出門,現如今是先把名目列出來,讓“女皇陛下”斟選了再定奪。

別說,跟著這幫紈絝,她發現了許多從前沒曾沾過的樂趣。

比如說上山打獵,下河摸魚,莊頭裡逮麻雀,戲社裡捧角兒,要不是她因為不會騎馬讓她找由子給推了,他們連蹺課駕馬去滄州湊熱鬧看場戲,傍晚前再回城來的事情也做得出。

當然兩日時間也折騰不出多少花樣,大部分內容屬於他們對於日後的規劃。

杜襄及榮之渙各自許給她的人情她暫時想不到具體用處。

但是杜家手上也掌著兩個衛所,憑心而論,杜襄於用兵上也有兩把刷子,來日或有可用之處的。

而榮之渙則在兵部,兵部又管著調兵將之大權,他雖只是個郎中,再不濟也是塊敲門磚。

蘇慎慈因著戚繚繚的“霸氣”,也輾轉了半夜才睡著。

然而光羨慕人家也是沒有用的,還得身體力行去改變。

她唯一的倚仗是蘇沛英,只要他能在衙門裡站穩腳跟,她就能逐漸獲得更多主控權。

戚杜兩家的事傳遍之後,蘇慎雲也暗暗納罕。

除去戚家對戚繚繚竟有這樣的重視之外,還有就是燕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