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警官正眼瞧了沈星汝一下,原本覺得她年紀不大,又長得眉清目秀,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沈小姐有何高見?”
沈星汝:“向晚晚和陳娜關係不錯,她發微信給陳娜的時候已經說了是想回排練廳找舞蹈鞋。按照正常的邏輯推理,陳娜看到向晚晚的微信之後應該幫她在排練廳找一下,不管能不能找到都會回覆向晚晚。如果找到了直接給她帶回去,不需要讓她再來一趟,也不需要單獨留在排練廳等她。如果沒有找到,更是可以直接微信告訴向晚晚舞蹈鞋不在排練廳,讓她找找別處。您說是不是?”
聶警官微笑著說:“沈小姐分析得有道理。但是這一切的分析都是基於向晚晚和陳娜關係不錯。如果她們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矛盾呢?”
沈星汝:“這不可能,向晚晚這個人我瞭解,從來都是謹小慎微,與人為善,即便是別人招惹她,她也是隻有躲著的份兒,從來不會跟誰產生什麼矛盾。”
秦牧看沈星汝已經有點控制不住情緒,連忙插話:“別隻顧著說話,吃菜啊,這菜也不知道合不合聶警官的胃口。”
“沒關係,先不忙吃,”聶警官看著沈星汝說:“沈小姐既然是向晚晚的朋友,有沒有聽他提過張先生?”
秦牧:“張先生?哪個張先生?”
聶警官:“就是那位知名西餅連鎖店的掌門人,張鴻鳴先生。”
秦牧有點懵了,對沈星汝說:“向晚晚認識這個人?”
沈星汝向秦牧點了下頭,對聶警官說:“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讓你們懷疑向晚晚,大可以請何清珏何大律師來作證,箇中緣由他最清楚。”
聶警官:“不需要何大律師跑一趟了,這件事我們已經查清楚,當初向晚晚和張先生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之後多年來也沒有聯絡。但是陳娜受惠於張先生,不排除她知道了這段往事之後會有什麼想法。”
沈星汝:“時過境遷了,誰會主動告訴陳娜這個?”
聶警官:“張先生和向晚晚都否認曾經對陳娜提及此事,但是不排除陳娜自己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從而害怕向晚晚會威脅到她的地位。”
沈星汝:“這個推論太離奇了,根本是不可能的。”
聶警官衝著沈星汝輕蔑地一笑,轉頭面向秦牧說:“秦律師,你做過很多刑事案子應該清楚,很多情況下,犯案人都是被迫反殺。”
沈星汝:“別人有可能,但是向晚晚不會,她是法學院畢業,在校期間成績優良,不會忘記這屬於正當防衛。”
聶警官:“沒錯,正因為向晚晚懂得法律,所以才不能洗清嫌疑。很多人不懂法,反殺之後也會投案自首。但若是防衛過當呢?一般人可就不清楚其中的界限了。但是向晚晚一定知道。結合現場的證據,兇器上有向晚晚的指紋,她想要尋找的那雙舞蹈鞋就死死地捏在陳娜手裡……我們有理由懷疑她。”
秦牧:“那這個鞋子上有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呢?據向晚晚說,她每次登臺演出都會穿這雙鞋,這一次也早就收進包裡備用。我的猜想是,會不會有人拿走了向晚晚演出用的舞鞋。向晚晚本來成績排名就很靠前,文藝匯演更是會為她加分,有人嫉恨很正常。”
聶警官:“這種可能性我們考慮過,但是舞蹈鞋上除了向晚晚和陳娜並沒有其他人的指紋。”
沈星汝的大腦飛速轉動,脫口而出:“陳娜為什麼會拿著向晚晚的舞鞋呢?一般被害人手裡拿著的物品會被視為對兇手的指認,如果是向晚晚下的手,她學過法律,一定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而且那雙鞋是她的心愛之物,她一定會拿回來的。聶警官,我覺得一定是有人存心嫁禍。”
聶警官:“秦律師,沈小姐,你們不用太擔心。其實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也認為向晚晚犯案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一切還需要用證據說話,等最新最詳細的化驗報告出來,說不定就會水落石出了。放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
秦牧:“還有更詳細的化驗沒有做完?難道是血跡分析?兇手的血衣找到了?”
聶警官輕笑了兩聲,說:“這些目前還不能對外透露。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放寬心,我辦案這些年還沒有過差錯案子。更何況現在監管越來越嚴格,一旦出現問題,釀成大錯,從上到下有關人員都要脫警服,我們也慎重著呢。”
話說到這裡,沈星汝難免不會想起修遠的案子。
他不知道在硬剛些什麼,始終也沒有對秦牧過多解釋,非常不配合。
由此可見,當初被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