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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苟家靈堂

我家、七嬸家、苟家在子嗣上都是一水兒的稀薄。

這事,得在我們這代人後變變樣了。

那邊發了墓地的水平圖和周圍環境的影片。

我看了沒什麼問題,就微信轉賬拍板定了下來。

人全都紮在這邊也沒那個必要。

臨到天黑時,我讓趙軍帶著七嬸母女,加上個李一先回了門頭溝。

其實只留我和狗寶兒兩個人守夜就夠了,不過我在這裡麗薩就走不了。

索性連洋保鏢一起留下來,端茶倒水全當是個“知客”。

入夜後,我從車上拿下出門時備好的傢伙,布好了超度積福的場面。

這麼一算狗閻王的喪事雖然沒大操大辦,可咱該有的規矩一樣沒缺。

這場法事是我從業以來,最上心使力的了。

一切收拾妥當就已經月上枝頭。

麗薩和洋保鏢被我打發去車裡養養神。

靈堂前就只剩下了我和狗寶兒。

我給狗閻王敬上三柱清香。

狗寶兒穿戴一身重孝,在靈前給我恭恭敬敬磕了頭。

這頭是規矩,是辦事主家的謝禮,我得坦然受著。

又悲又喜的過完了一整天。

此時屋裡是清香環繞,逝者魂安。

外面是草蟲夜吟,萬物俱寂。

我和狗寶兒安安靜靜的互相看著,倆人都會心的笑了。

我們都沒哭,是切切實實的笑了。

在靈前大哭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哭給人看的。

另一種是沒盡到心、出到力,對死人愧疚的。

閻王可以安心的去,我們於心無愧,剩下的只是執念。

我還不甘心,還有一隻幕後的黑手沒有抓出來。

“今天給你那隻鑰匙呢?”我問狗寶兒。

狗寶兒從兜裡掏出鑰匙遞給我。

我問狗寶兒見過這鑰匙嗎?

狗寶兒直接對我點了頭。

我心裡“咯噔”一跳。

狗寶兒緊接著解釋說:“以前家裡大門上用的鎖就是這種鑰匙。”

“因為總生鏽,爺爺就換了把不鏽鋼的,老鎖頭都扔了。”

我嘆了口氣,也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太沒水平了。

就這鑰匙、這鎖,別說狗寶兒見過,我也見過。

兩根指節長的鑰匙,拋開被胃液侵蝕的痕跡不說,普通到令人髮指。

最常見的三個圈牌子,見到鑰匙就能聯想到對應它的鎖是什麼樣。

像這種隨處都能買到的黑漆、鐵芯、貼個黃牌牌的掛鎖,我上初中時就能拿曲別針頂開。

這玩意為什麼會在狗閻王肚子裡?

異食癖?

如果是異食癖,狗寶兒應該知道。

如果狗閻王有怪癖瞞過了狗寶兒,他的胃裡也不該只有這麼一把鑰匙。

所以這可能性確定為零。

吞下去是肯定的。

問題在於這東西是狗閻王自己吞下去的,還是別人讓他吞下去的?

如果是自己吞的,有可能是狗閻王留給狗寶的遺物。

也有可能是狗閻王留給我們的指示和線索。

如果是別人逼他吞的,那就有意思了。

躲在幕後安排“狗閻王之死”的人刻意留下的東西……

毫無疑問,這把鑰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但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找不到對應的鎖,這把鑰匙的存在就毫無意義。

老班長他們已經在屋裡找過一遍了。

我相信他們的專業水平,明面上肯定是不可能找到的。

那把鎖到底藏在哪了呢?

“哐當—

—!”

寂靜的靈堂裡突兀的傳出了一聲響。

四條大狗帶著小阿斗都窩在門口睡了。

是小白狗子跑進了靈堂。

這不安分的小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桌子,正在偷吃貢品。

狗寶兒把小白狗子抱了下來。

小白狗子“滋溜”一下從狗寶兒懷裡竄出來,鑽進了我懷裡。

這小東西什麼時候跟我這麼親近了?

我還納悶呢,小白狗子張嘴就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雖然只咬出了一個白印,可不耽誤我發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