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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茫無頭緒的戰國紛爭,秦國一統天下,便將遙遙無期。”

“嘿嘿嘿,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不能讓這幫小子喘息!”樗裡疾拳頭砸著長案。

“丞相以為,六國聯軍長短利弊如何?” 司馬錯更想聽到實際軍情。

“六國聯軍,兩長三短。”張儀敲著座案:“先說兩長:其一,初次聯軍,恩怨暫拋,將士同心,多有協力之處。譬如六國軍馬皆不帶糧草輜重,而由魏國敖倉統一供給,過後六國分攤。若在往昔,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其二,兵勢強大,四十八萬大軍,多我三倍有餘。再說三短:其一,相互生疏。六國長期互鬥,軍事各自封鎖,更無聯兵作戰之演練,雖有名義統屬,實則自守一方,很難形成渾然一體之戰力。其二,軍制不一,裝備各異,步兵騎兵戰車兵相互混雜。其三,將帥平庸,疊床架屋多有掣肘。楚軍主將子蘭為聯軍統帥,此人年輕氣盛,志大才疏,實則一個華而不實喜好談兵論戰的貴胄公子,毫無眾望,難以駕馭大軍。此外,六軍統帥之外,還有一個六國總帳,由蘇秦與四大公子坐鎮,監督諸軍並統決大計。如此章法,必然行動遲緩,縫隙多生。”

“嘿嘿,還有一條:除了魏國五萬鐵騎與齊國三萬鐵騎是新軍外,六國聯軍都是步兵車兵老式大軍。我軍嘿嘿嘿,可都是清一色的騎步新軍!”樗裡疾插了一條。

“丞相之見,我軍當如何打這一仗?”

張儀笑道:“上將軍有此一問,必是已經有了謀劃。”

“丞相總是料人於先機。”司馬錯笑道:“如此打法,兩位丞相卻看如何?”說著便移坐張儀案前,拿過鵝翎筆,便在案上寫下了四個大字。

“妙——!”張儀樗裡疾不禁拊掌大笑。

稍一沉吟,張儀道:“此計之要,算地為上。‘知天知地,勝乃可全。’不知軍中可有通曉此地之將?”司馬錯道:“目下沒有,須得依賴斥候與得力鄉導 。”樗裡疾道:“孤軍深入,等閒鄉導都是外國人,只怕誤事,可否讓得力大將事先踏勘一番?”司馬錯道:“此事我來設法,兩位丞相無須分心了。” 張儀卻慨然拍案:“我來!河內之地,張儀無處不熟。”

“如何如何?你不行!”樗裡疾驚訝的叫起來:“我去!黑肥子好賴打過幾仗。”

“你?”張儀笑道:“先畫一張虎牢敖倉圖出來再說。”

司馬錯莊重的一拱手:“丞相涉險,老秦人無地自容了,司馬錯萬不能應承。”

“哪裡話來?”張儀霍然起身:“張儀雖不是老秦人,可秦國是結束天下連綿刀兵之希望,是破除合縱、統一華夏之根基!張儀對秦國之忠誠,何異於老秦人?縱然獻身,又何足道哉?”司馬錯見張儀動情,大是歉疚,站起肅然一躬:“司馬錯大是失言,請丞相恕罪。”

樗裡疾嘿嘿笑道:“上將軍未免當真了,張兄是借你個靈堂,喊自己冤枉,理他做甚?不能去還是不能去。”張儀哈哈大笑道:“還是樗裡兄,一針便扎破了我這氣囊。”言罷卻又正容拱手道:“上將軍,此戰鄉導非張儀莫屬,你便收了末將吧。”

司馬錯厚重不善詼諧,又見樗裡疾直是搖頭擠眼,便思忖道:“事關重大,我須得進宮,請準君上定奪。”

“然也。”樗裡疾搖頭晃腦:“司馬錯,真良將也。”

司馬錯不禁笑了:“如此便是良將,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張儀卻彷彿沒聽見一般:“好!我也進宮,走。”

三人立即進宮晉見秦惠王,各自說了一篇理由。秦惠王笑道:“國君重臣親赴戰陣,在戰國原是不少,秦國更是尋常。丞相之請,並非橫空出世。右丞相上將軍攔阻,亦是關切之心也。”

張儀笑道:“君上卻是甚也沒說。”

樗裡疾嘿嘿一笑:“君上是有混淆之嫌。國君大臣統兵出戰,原是尋常。然重臣做鄉導,卻是聞所未聞,還當真是橫空出世!君上當斷然否決才是。”

“只戰事需要,重臣為何做不得鄉導?《孫子》有言,不用鄉導者,不能得地利。我對河內瞭如指掌,定然事半功倍。” 張儀卻是分外執著。 秦惠王一直在若有所思的踱步,此刻擺擺手道:“上將軍,如丞相這般洞悉六國者,對戰事可有裨益?”司馬錯肅然拱手:“丞相對六國洞若觀火,司馬錯獲益良多。”

“如此便好。”秦惠王一揮手:“請丞相做你的軍師如何?”

“君上英明!”司馬錯大是欣慰。

“君上不當也。” 張儀卻急迫搖手道:“臣在帥帳,無端攪擾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