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兩個!”樓君煜輕輕抬眸點頭,繼而淡淡開口。“陛下隨意撿兩顆石子分別扔向兩邊。”
鳳輕歌聞言從地上隨手撿了兩顆不大不小的石子,一一向洞中使勁扔去。
樓君煜淡淡地看著鳳輕歌轉過身去的背影,眸中一閃,喉間溢位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斂得極淡的容顏又一瞬間變得慘白透明,朦朧似白霧,黑紅的血從喉中溢位。在鳳輕歌轉身間,伸手。袖間一轉,將唇角的血跡抹淨。表情仍是淡淡的,清醇的聲音帶了些沙啞:“回聲大的一邊便沒有出路,沒有回聲或是回聲細小的洞口就是出口。”
鳳輕歌微微瞭然,只有閉合的空間回聲才會大。而寬廣的空間,聲音皆傳遞出去了。回聲自然不會大。看向樓君煜指著右邊的洞口道:“那就應該是這邊了!”
“嗯!”樓君煜微微點頭。
看著樓君煜蒼白的臉,鳳輕歌不由露出一抹擔憂之色:“你無妨吧?”
“無事!”樓君煜唇角輕彎。看著她,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蛇毒我已排出體內,並無大礙,只是舊疾罷!稍作歇息便可,陛下無需擔心!”略帶沙啞的聲音接著響起,“陛下昏迷了兩個時辰,此時應該已至戌時,夜間不宜行走。陛下不如在此先屈就一晚,待明日天亮了再出去,如何?”
她昏迷了四個小時??鳳輕歌不由微微驚訝,現在已經戌時了,那宮中的人……而且明日便是她及笄之禮……
“陛下毋需擔憂,明日,我會將陛下及時送回,定不會延誤陛下及笄之禮。”樓君煜看著她,淡淡道,黑曜石般的眸子帶著從容淡定,令她不自覺地……想要信任……
樓君煜伸出修長的手撐住石壁,緩緩站起,一襲素白褻衣,雖染了血漬卻依舊不減其素白淡雅的風華。鳳輕歌這才想起她還裹著他的白衫,裡面不著寸縷,一頭長髮披散,形容不整。鳳輕歌不由面上微微赧。
清醇的聲音淡淡響起:“陛下早些安寢吧!”
鳳輕歌看著他朝右邊的石洞走去,不由微微道:“你……去哪?”
樓君煜輕輕轉過身,黑曜石般的眸子閃著淡淡的笑意,素白的唇角輕彎,走至離她大約四米的距離,身形一彎,坐了下來,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我就在這裡,陛下安心睡吧!”
鳳輕歌心中微暖,找了塊乾淨的地方,睡了下來。身上穿著的長衫有淡淡都梨花酒香傳入鼻尖,微微的令人安心,睡意漸漸襲來……
“啊!不要!”鳳輕歌低叫一聲,猛地坐起身來,從夢魘中驚醒。老虎,狼,蛇,好多!真的好多!鳳輕歌微微喘著粗氣,心中餘悸未散。竟然做夢夢到好多蛇,好多老虎,好多狼,好多……都朝她撲來過來,遇見那麼多蛇和老虎,她不是不怕,即便她親手殺過一隻老虎,可那種時刻,哪裡能給她的時間,哪裡能允許她去怕?無論是皇上的身份還是時間都不允許她去怕,她只能強行壓制住心裡的恐慌。可是那麼多老虎和蛇,發了瘋的向她撲來,她又怎麼會不怕?
鳳輕歌放緩了呼吸,儘可能的平息心中的恐慌心緒,感覺手心底下微軟,一低頭便見她身下鋪了一層乾草。眸中輕閃,抬起頭向樓君煜那裡看去,卻見那裡……空無一人!
鳳輕歌心有餘悸,不由更加心上微慌,猛地站起身,尋找那素白的身影。找遍了四周卻都找不到。
鳳輕歌不由心中微急,摸索著朝右邊的石洞走去,石洞裡黑暗暗的一片,看不清前面的路。鳳輕歌腳下被石塊一絆,摔在了地上,“嘶——”火辣辣地疼痛從手心和膝蓋傳來,鳳輕歌不由眉頭緊皺,拍了拍手中的泥土,顧不得再管腿上的傷,一咬牙,站起身來,繼續朝前走去。黑暗的前面還是黑暗,鳳輕歌一路跌倒,一路又爬起來咬緊了牙,摸索著朝前走去。手上已磨破得不像樣子,腿也滿是淤青和傷痕,腦中空白得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往前走,一定要走出去!
當鳳輕歌見到夜空中那一輪明月時,和微微破曉的天空,不由輕吐了一口氣。全身渾身發軟,四肢已是痠痛無力,身上的痛覺也一股腦的傳開。連肚子也開始不受使喚地開始咕嚕咕嚕地低叫,口中也乾澀難耐。鳳輕歌不由嚥了咽乾渴的喉嚨。忽聽到有流水的聲音傳來,鳳輕歌不由心中微喜,打起精神,循著水聲走去。
是湖!鳳輕歌面上一喜正欲奔過去,卻見一個人在湖中,將半個身子浸在了水中,一動也不動。
看著那一襲素白,鳳輕歌不由微驚,是……樓君煜!
難怪找不到他,原來他竟在這!可是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