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陣噼啪脆響,沈子琤佈下的防風陣土崩瓦解,沈磬也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右手食指中指一片焦黑,指尖甚至皮開肉綻露出骨頭。
十指連心之痛,哪怕是外院精英要承受起來也有些吃力,沈磬額頭立刻就滲出冷汗,但他身姿穩健,一步上前,伸出左手將那飽滿豐盈的銀霜提了起來。
下一刻,不必任何法陣生效,沈磬也能感受到來自下方的某位排山境修士的怒火。
來不及猶豫,沈磬立刻咬碎了牙齒中藏著的一顆軟囊,將蘊含其中的法力激發出來,形成一道光膜將其包裹起來,接下來,整個光膜一個震顫,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秒鐘後。
沈子琤帶著一臉狼狽出現在塔頂,目光不可思議地看著空白一片的塔頂。
蘸滿了九天玉露的金蠶絲巾還在地上平攤著,絲巾上的銀霜卻不知所蹤。
這一刻,沈子琤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都來不及去想作案的人是誰,只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空虛疼痛由內湧上,不由跪倒在地,發出令風雲變色的哀嚎。
……
白塔下方,沈家外院,沈磬從光膜的包裹中掙脫出來,心有餘悸地回首仰望高空,臉上出現了一絲動搖。
但很快的,不久前被李家人打敗的回憶湧入腦海,讓年輕人猛地堅定下來。
只是競速專案,又不是那種激烈的實戰格鬥,並沒有損壞的可能。所以如今不過是借來一用罷了,賽後自然會小心奉還。而就這一兩日工夫,以老爹的性子,應該耐得住寂寞吧。
為了家族的榮譽,就請恕孩兒不孝吧!
帶著這樣的決心,沈磬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戰錘。
……
另一邊,摘星高塔上。
驀然間,一股火紅的真元沛然綻放,熾烈的火氣驅散了四周那刮骨的罡風,殷紅火氣隨之四散開來,宛如紅蓮。
一名紅衣而高挑的女子從蓮心中踏步而來,深紅色的皮靴落在塔頂,發出清脆的聲響。
看著塔頂上跪坐在地,低頭不語的沈子琤,女子輕笑一聲,然後揚起手臂,露出右手提著的幾隻精巧匠具,各自散發著不凡的光澤。
“沈子琤,成婚這些年,我還真沒想到你這麼會藏小金……誒?”
還不待女子說完,就聽一陣微不可察的嘟囔聲,從那垂首喪氣的男人口中擠了出來。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沈磬與人較量缺少趁手法寶時會惦記銀霜,卻不知道霜兒改換模樣,他還惦記……”
“喂,你……”女子愕然。
“我今兒起個大早,來趕著採冬日朝陽精華和九天罡風,我用金蠶絲巾,蘸了九天玉露,正擦拭著霜兒,便聽人說方兒和磊兒出了事,我急著去看方兒磊兒,便讓霜兒在這裡等著。霜兒一向聽話,我的話句句聽……”
“什麼磊兒方兒?!”女子簡直驚詫莫名了,然而餘光撇過,卻正好在手中繳獲的贓物上,看到了小小的方和磊兩個字。
“你居然連這些匠具都給起了名了!?”
女子的聲音,讓沈子琤抬起了黯淡無光的雙眼,看到她手上的錘子鑷子等物,頓時恢復了一絲神采。
“方兒,你們怎麼來了?!”
“沈子琤你夠了!”
說完,女子一拳打下來,直接將這排山境的高手給打得昏厥過去,倒地不起。
接下來,女子嘆了口氣,將沈子琤扛起來放在肩上,腳下紅靴一跺,頓時又是一道赤火金蓮綻放開來,蓮花瓣先是四散,而後合攏,將兩人團團包裹起來。
“真是,就這麼喜歡和法寶玩過家家麼,還什麼磊兒方兒,喜歡孩子的話,乾脆咱們自己生一對啊。早跟你說一個孩子不夠玩,你偏不從,總是推三阻四,現在我看你還怎麼掙扎!”
伴隨女子的輕聲自語,潔白的高塔塔頂,蓮花搖簇,花瓣如浪。
……
當晚。
外院練功房,沈磬滿是疲倦地咕咚一聲躺倒在地,上身赤裸著,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肌腹肌。年輕人汗流浹背,頭暈目眩,完全不想再爬起來。
在他身旁,躺著一口飽滿豐腴的神兵,此時光澤也略微暗淡了少許,如同久經耕耘的田地。
而在沈磬前方,一塊四四方方,長寬高約三尺左右的金屬塊,安靜地漂浮在半空中。金屬塊表面遍佈凹痕,坑坑窪窪慘不忍睹,正上方更是綻開了一道裂紋,露出內部一團血色。
沈磬躺下不久,不遠處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