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竟敢拿我教你的話罵回我?算啦,本姑娘今個兒心情好,不與你計較!”
在她的時裝秀中,一天又已悄然而過。
這幾天特別特別的冷,黛蜜與南兒去溪裡收了幾次網後,小手腫的紅通通的,慢慢地竟冒起了幾顆凍瘡,又癢又痛。幸好每日睡前大娘都會端來熱湯給她泡泡小手,方才睡的安穩了些。
看著那胡蘿蔔似的手,蜜兒玩心全無。只每日與南兒在樹屋裡,墊張毛毯在地上坐著,燃起小火爐,暖烘烘的惹人直想睡覺。
紗窗半敞著,凜冽的寒風趁機逃進屋來,彷彿也想尋一處溫暖。
兩小孩相依坐著,看著那暖盆中的火焰一明一暗,一舞一歇……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蜜兒,手還疼嗎?還癢嗎?”
“你說呢。快吹吹!”黛蜜說罷便把手放在南兒嘴邊,一個勁兒地埋怨:“疼死了!臭小子,還不是因為你偷懶?站在一邊不來幫忙拉網,現在落得只有我一人生凍瘡!”
“是蜜兒你說要自己來,好讓娘贊你網的魚大的。”南兒眨巴眨巴委屈的黑眼睛,捧著蜜兒的手鼓著腮幫子輕輕吹著。
“我有這麼說來著?”
“嗯。”
黛蜜咬牙切齒:“果真?當真?果然?”
南兒老實巴巴:“果真!當真!果然!”
黛蜜一個五指山拍去:“小蹄子,翅膀硬了你!忘恩負義!也不看看是哪個溫柔善良的美女為了誰才搞成這樣的?”
“可是是你……”
“什麼可是?還不給姐姐倒杯茶來?”
……
“南兒,你覺得無聊嗎?”
“嗯。蜜兒,我好想睡。”
“唉,怎麼辦?天還亮著呢?該怎麼打發時間?嗯……有了!”
黛蜜賊賊一笑,起身到衣櫃裡掏了半天,終於在最底層掏出了一本小小書。正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腦筋急轉三千彎》!
“考考你!聽著哦!答不出來今晚不許吃飯!”
“啊?”
“啊什麼啊?”
“可是蜜兒說過南兒不吃飯會發育不良的……”
黛蜜委實無語:沒想到上次南兒感冒不肯吃飯時搬出來的石頭今日竟砸了自己的腳!
說起上次還真是驚心動魄——
在古代,一個小感冒都有可能讓人喪命的。記得那時南兒高燒不退,小臉慘白得嚇人,渾身大汗淋漓,嘴裡不知低低地在喊些什麼,彷彿在噩夢裡掙脫不開,昏迷不醒,看的大夥的心一揪一揪的!
試著去山下請來了不少名大夫,開了藥,依然無用。夜槿恆說已經修書給一位神醫朋友,只是那人居無定所,四處雲遊,未必能及時趕至。大夥只好一邊等一邊用上等人參讓南兒含在嘴裡,希望能吊著小命等著神醫趕來。
可南兒的脈象越來越弱……荷大娘只能流著淚拿著毛巾蘸了酒精細細地擦著南兒的身體。周伯在屋裡走來走去,急的直搓手。一向鎮定的夜槿恆那時坐在旁邊,手指習慣性地輕敲桌沿,也是眼神黯淡。
而她急得只趴在床前喚著“南兒,南兒,快醒醒!醒醒!”,喊著喊著,不由得鼻子泛酸,眼淚嘩啦地便流瀉下來。正哭得肺都快疼的時候,她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忙匆匆忙忙地在包裡掏出一板退燒片和一盒無糖999沖劑。
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總比什麼都不能做好!
誰知南兒可能嫌藥苦,昏迷中,始終倔強地不肯下嚥,好不容易灌下去又從嘴角流了出來。
勸說無效,無奈之下,黛蜜只好把藥溶了水,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含了一小口,對著南兒的嘴餵了下去……
那小子不知是不是天生好色,反正這回是乖巧地嚥下去了,看得大夥都不由得有點發愣。
待藥喂完,她又叫荷大娘熬了點甜稀粥,故技重施,軟聲哄著。
“南兒,乖,喝點粥,南兒不吃飯會發育不良的,呃……就是長不壯,日後長大了可沒有力氣抱媳婦哦……”黛蜜捧著心肝,哄了幾句,又一口一口地用舌尖輕剔開南兒的小貝齒,餵了下去。末了,那小子還嘟著嘴,似乎意猶未盡,“嘖嘖”有聲。
大夥守了一夜,在天矇矇亮時,南兒的燒終於退了,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過了會兒,南兒就醒了,睜開迷濛的大眼睛,黝黑的臉蛋上海殘留病態的紅暈,黑亮的瞳孔一動不動地望著黛蜜,許久才喏喏問道:
“你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