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不要走……”
南兒撒著小腿向黛蜜追去,略微圓胖的小身子一頓一頓的……那隻通體雪白的小白狐也跟在南兒身後靈活地追著,低聲“嗚嗚”叫喚。南兒跑得很快,可是和黛蜜相比,卻根本追不上。最後氣喘吁吁地停在那裡,黑黑的圓臉上滿是淚痕,圓嘟嘟的小手在眼睛上擦來擦去,怎麼也擦不乾淨。
“我會討厭你的……嗚嗚嗚……蜜兒……嗚嗚……我會討厭你的!”
只有端木宇施展輕功,追了上去,在黛蜜剛走到下山路時截住了黛蜜。
“蜜兒寶貝,別意氣用事,你一個人要去哪裡……”
“別操心了,天大地大,去哪裡不行?!”
“可是……”
黛蜜忽然停住腳步,沉吟了半會兒,抬頭望著端木宇,眼裡隱隱含著期盼,“端木宇,你可相信我?”
“我……我也想相信你;可……”
最後一絲期盼沒有了,端木宇,連你也不相信我……
黛蜜擺擺手,制止端木宇再繼續說下去,淡淡說道:“罷了!罷了……”
我輸的不是裴沛柔,輸的是……你我之間。
然後再也頭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只餘臉色悽然的端木宇留在原地,嘴裡細碎念著:
“蜜兒……你要是因吃醋而犯錯,也不是不可能……因為……你心裡……”
黛蜜託了託背上的旅行袋,一步一步重重地走在路上,臉上的淚痕早已風乾。
走了快一個時辰,黛蜜終於到達青風鎮。一時間不知該何去何從,只好於鼎沸人群中左顧右盼。
當夕陽的餘暉在青風鎮留下最後一支殘舞的時候,青石路的盡頭,有一輛載滿稻草的驢車慢慢駛來。
黃昏下,那車影漸漸清晰,駕車的是一個憨厚的大叔,車後的稻草上坐著一個身穿碎花衫的婦女,黛蜜打量了一下:這應該是一對夫婦。
黛蜜伸出一條手臂,朝著驢車使勁兒地揮了揮。
“籲!”大叔長嘯一聲,拉住那兩匹驢子,穩穩地停到黛蜜面前。
“姑娘,怎麼了?”
“大叔,你們出城嗎?”
“出咧,要出城去送貨!咋啦?”
黛蜜一喜,忙問:“大叔可以載我一程不?我銀子不多,不敢請馬車,你看,能算便宜點兒載我一程嗎?”
“誒,說那話幹什麼?咱們這小驢車,收什麼銀子呀,你不怕委屈就好。只是姑娘,你要去哪裡?這順路嗎?”稻草上的婦人呵呵笑著,熱情問道。
黛蜜心裡一暖,眉眼彎得像月牙般,使勁兒點頭:“順路!順路!我去哪裡都無所謂,你們到地點就放我下就好了!”
“那就行,姑娘要是不介意,就上車吧!”
那婦人拉著黛蜜,黛蜜順勢一起身,歪歪地坐到了稻草上。
黛蜜扭了扭身軀,調整著坐姿,與那婦人並肩坐著。
“大娘,這草下的貨不會壓壞吧?”
“不打緊,就你這小身子骨,呵呵呵,壓不壞!”
大叔回頭見黛蜜她們坐好了,揚起鞭子,“駕”了一聲,喊道:“坐好了,走咯!”
夕陽西下,兩邊的風景慢慢後退,驢車緩緩前行,時不時地晃動幾下……
“月兒彎呀彎呀……思念的花兒一般,待嫁的新娘喲……正月來呀,阿妹對鏡梳妝……那小臉蛋紅彤彤,羞答答呀羞紅了臉……哥哥呀,誰把妹娶回家……妹妹呀,月亮圓了的時候,哥哥把你娶回家……月兒彎呀彎呀……”
大叔和大娘扯著歡快的嗓音,你一句我一句地和著歌,情意綿綿,十分默契……聲音並不十分悅耳,可在黛蜜聽來,卻宛若天籟般動聽。
聲音迴盪在小路上,一曲又一曲,經久不息……
多好,如此相愛到老,生世雙人,攜手白頭……
這種屬於別人的幸福令黛蜜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後鼻眼又是一陣酸澀,遂轉過頭悶悶問道:“大叔,你這車是去哪裡的啊?“
大叔回頭呵呵一笑,眉角的皺紋彷彿也跟著笑起來。
“京城。”
“啊???”黛蜜身子一歪,險些摔下馬車。
京城……京城……天啊,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開始做小二!
一路上,黛蜜隨著那對中年夫婦白天趕路,晚上住在農家小店裡。受這對熱情夫婦的感染,她的心情慢慢平靜了起來。
看著那寧靜安詳的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