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9. 好想說話

證。

沉香點點頭,這下就沒問題了。正準備鬆手讓二人上路,馬車裡又突然劇烈震動了兩聲。

在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檔口,被捆成毛毛蟲的男孩靠著側面撞擊將自己的身體以大角度傾斜出馬車,

咕咕嚕嚕,滾到車座,再狠狠外斜,然後”砰“的一聲,弓起的後背砸落到地面上,濺起一灘水花,染了一身汙泥。

他努力支起身子,即使這會連抬頭都很費力,也依然執著地將目光投向沉香的眼睛。

懊悔、茫然,以及一絲懇切。

一切的動作就好像他竭盡全力只為了有機會將自己再一次送到沉香的面前。

沉香看著那男孩如黑夜螢火一般的眼睛,一時間也沒有出聲說話。

謝瑾言失望地垂下頭,雨水順著他的髮絲一滴一滴滑落到地上,像一個個跳動的譏笑聲。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了,好像周圍一片都是黯淡無光的。

男人和白婆的反應,以及他們說的話,已經讓謝瑾言反應過來:他失算了,面前這個女孩不是簡單的存在,至少是會令白婆畏懼的存在。

無論是白婆對其的稱呼:“女俠”;還是後面白婆露怯的誇讚:“女俠好臂力,竟然單手可以拖住馬車”,都讓謝瑾言發現以及確定,那個女孩其實是個有能力救自己的人。

只是他錯過了。

他用自己最惡劣的態度對待了救命恩人,又怎麼能一廂情願自私地以為別人還會幫助自己第二次。

即使明知沒有希望,他也還是忍不住再試第二次,縱然這一次,他摔得體無完膚,喝盡了泥水苦澀,但都是他該受的。

“哎呀,剛才簾子忘記放下去,這小子又沒坐好,這馬車一動人就不小心掉下去了。看把我糊塗的。”白婆誇張地驚呼,然後手腳並用地下了馬車,提著捆縛住男孩的繩子就想將人往馬車裡送,一眼也不敢去看沉香的反應。

“等等。”第三次,沉香又說了這兩個字。

白婆動作一僵,她挎著批喪臉回頭:“祖宗,您還有什麼事情啊!”這次沒在叫女俠,直接輩分升級了。

“嗯……這孩子賣給我,多少錢?”沉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其實沉香多少可以理解這個孩子兇厲地朝自己吐口水的行為。

他年幼被父母棄賣,失去了溫暖和信任的他如同被拋棄的小刺蝟豎起一根根倒刺對待外界的每一個人,自己說到底只是一個路人,貿然去觸碰他的傷疤,沒被用牙齒咬就算好的了。

但沉香也不是個隨便釋放善意的傻主,被吐了口水還要舔著一張臉去救人。如果沒有這一出,這件事沉香決計不會再管。

但是現在,沉香感覺著男孩旦旦的目光,他好像知道自己錯了。

眼神裡柔軟而澄澈的琥珀色,是在道歉,在請求。

那沉香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多問一下的,畢竟這小男孩長得挺好看,買回家願意的話當個童養夫也不錯,省的以後自家老孃成天給自己催婚。

沉香摸摸下巴,看他柔順的黑髮軟塌塌耷拉在臉頰上,眉濃眼俊,五官秀美,癱在水地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嬌嬌弱弱的氣質。

走過去,將自己撐著的傘借給了他一半,扶著他慢慢坐起身子。

脾氣雖然烈了一些,和外貌嚴重不符疑似詐騙,但回去養一養趁年輕把性子掰回來便可。

“這……”白婆很是為難,但見沉香執意要問價格,只得豎起一根手指來。

“一兩銀子?”自然不可能是這個數,但白婆不說清楚,沉香自然往低了去猜。

白婆豎起的手指抖了抖,“怎麼可能!一兩銀子連我這一路的路費都沒有,買支花還差不多。”

“十兩?”沉香顛了顛自己的荷包,心裡有些遺憾,才賺到手的銀子如到嘴的鴨子,感覺馬上就要飛了。

“十兩?十兩!!”白婆的聲音有些神經兮兮,那是一種驚訝無語到極致又難以吐槽的奇怪狀態,她嘆口氣,“我就實話和姑娘說了吧。這小子是要賣給竹苑那邊的新人,價格和那邊已經談好了,一千兩。”

“一千兩!”這次輪到沉香驚訝了,她同情地看向地上這個小倒黴蛋,戳了戳他溼漉漉的臉頰,低聲自語:“這誰買得起啊。”

“姑娘幫了我們推車,我們也不開價,如果價格和這一千兩持平,老朽咬咬牙就作廢和那邊的口頭約定,把人賣給你了。一千兩不算貴,要是人進了竹苑,看一次不得十幾白兩銀子地往外掏,估摸著要想把人贖出來,錢得不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