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感情像細尖的溪流一樣不知不覺中浸泡她的心,最後驚濤駭浪般淹沒她就犯,等她明白過來時才發現,這不是溫潤的溪流而是毒蛇信子。不管之前他裝成怎樣無害的樣子都不能改變有毒的本性。而這個男人,將來能給她帶來最極致的歡樂,亦能帶給她最滅頂的傷害。
坦白來說,司徒璞實在算不上一個好情人,但在這個十個男人九個花,還有一個愛**的年代裡,他倒是絕對做到了忠貞,而他對於忠貞表現的行為:霸道、彆扭、愛撒嬌,以及絕對的佔有慾和全部身心的付出,但付出的方式實在有待商榷。他愛她,只會說不會做,卻要求她去做,所以當經歷過一段失敗感情的色靚用另一種細水長流天長地久的熱情回應他時,他明顯不滿足。換句話說,司徒璞他還沒學會心疼人。
遲峰有兩句話說的好,當你們以後身經百戰,面對每一個案件時都會在犯罪份子心裡走一遭,那時你們才真正成為一名優秀的刑偵員。
以此類推,色靚能明白司徒璞的心理動向,也願意去配合他,但無論如何也超越不了他精力充沛的感情和體力,這一點,現在的司徒璞遠遠勝過以前的色靚。
遲峰還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聰明的罪犯,只有愚笨的警察,任何案件都不能做到天及無縫,破不了案的原因是因為做的不夠好,做的不夠好的原因是因為心不夠細。更何況司徒璞就是有意製造珠絲馬跡給人猜。
“禁止辦公室戀情啊。”遲峰敲辦公桌,把睡的迷迷糊糊的色靚敲醒。她實在是累啊,幾個月下來,飯量增了體重減了,縱容他的後果就是,把他養的越來越會耍脾氣,不管什麼事兒,不依著他絕對不罷休。
“倒也不是絕對禁止。”遲峰開始逗樂,“最起碼節制點兒吧。那個,司徒,三壘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安全?咱們組好不容易有個女人管理瑣事,我可不希望兩年福都沒享到頭就有人跟我請產假……我說,你怎麼就好意思一個人霸佔咱們組的勞力啊。”
司徒璞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順便瞪了色靚一眼,他現在正在跟她賭氣。
幾個月前,司徒璞生日的前一個星期,強烈要求會面準老丈人和老丈母孃,一切都十分和諧。在以往色靚跟呂白相處的四年裡,除了最後一年時時掙扎在分手邊緣,之前的三年其實一直都默默無聲的與父母對抗。而色家夫婦秉著高階知識份子的修養並沒有強勢到與女兒水火不容,明面上縱容,實則從沒吐口承認過,他們認為女兒只是走偏了路,遲早能撥正反亂。
事實證明色靚還是上道的,而司徒璞的到來,就成了她向父母低頭認錯重新走上正途的一個分水嶺。在盤問過他祖孫八輩的政治成份家庭狀況後,章桂丹怎麼看司徒璞怎麼順眼。
隱隱不安的人是色淨色靚父女倆個。
色淨不安的是,那男孩家門檻那麼高,眼睛裡透出的強烈佔有慾又實在有點兒駭人,色靚不會剛出陷井又入狼窩兒吧?陷井好歹能留個全屍,狼窩兒,就說不準了。
色靚不安的是,她還真不知道司徒璞家庭情況,原來他們家不是開玉器店的,而他爺爺,竟然是——軍委委員。
當然,這些猶疑都成為了飯桌上的佐料,司徒璞根本沒學會如何討好包括老丈人老丈母孃在內的所有人,但只要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時刻停留在色靚身上,章桂丹就覺得女兒是碰到了良人,雖然這位良人同學實在算不得成熟體貼。
司徒璞雖然不會來事兒也沒啥眼力見兒,但對這次歷史性的會面還是收斂了太多牛哄,他也明白討好老丈人老丈母孃比討好色靚更重要,飯桌上有問有答,小心禮貌,並在最後很爺們兒的委婉表達了一週後將與色靚領證兒結婚的美好願意。
“結婚?”色家夫婦驚詫著異口同聲尋問。
“對,結婚。”司徒璞很有誠意,“下週我就滿二十二週歲了,我和靚靚合計好了,先把證兒領了,婚禮過幾年再辦也行。”
色靚狠狠閉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這事兒算黃了,他怎麼能不考慮父母的心情,把這事兒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呢。
接下來的氣氛就有點尷尬了,明顯安靜了下來。飯後,司徒璞單獨被色淨叫去了書房,再出來時雖然還是恭順的,但臉上還是多了幾分只有色靚才能看出來的怨氣。
色靚知道司徒璞肯定是心甘情願被色淨說服的,自己的老爸自己瞭解啊,那可是資深腹黑,看起來溫雅無害,但只要跟你談話,循循誘導一環緊扣一環引君入甕,對付一個白目司徒璞那可真是浪費資源。
接下來幾個月裡,司徒璞充分表現了一個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