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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叫人給你擦把臉,可別丟了你這個做太子的臉。”說著,她便抬手拍了拍,叫了人來伺候太子去偏殿更衣洗漱。

太子頗有幾分羞赧,伸手揉了揉鼻尖,面上微紅的隨著幾個美貌宮人去了偏殿。

許皇后望著兒子已然挺拔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神,隨即便又開口吩咐左右道:“去把我書架上那本《宋史》拿來。”

宮人垂首應是,不一會兒便把小書房裡的詩經遞到了許皇后的手上。

許皇后伸手翻了翻,順便將其中一頁摺好,交於宮人:“那這本《宋史》拿去給太子吧。讓他這幾日別再往外跑,好好歇一歇,閒了看看書。”

宮人雙手接過那本《宋史》,低聲應是,不一會兒便捧著書卷出去了。

等宮人出去了,許皇后方才忍不住的低了頭用帕子掩住唇,重重的咳嗽了起來,彷彿要把肚裡的心肝脾肺都給咳出來。

鄭娥原還在烏檀屏風後頭猶豫,見著這模樣便連忙從榻上跳下來,踩著鞋子跑過去,動作迅速的爬上坐榻,輕輕的去拍許皇后的背部,有模有樣的開口問道:“娘娘,您沒事吧?我去叫人給您倒杯蜜水潤潤喉嚨,好不好?”

許皇后彎著腰咳嗽了一會兒,半響方才抬起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抬頭見是鄭娥便笑起來,溫聲問道:“阿娥什麼時候醒了?”

鄭娥年紀雖已長了許多,還是不大會說謊,聞言只好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小聲應道:“娘娘和太子說話的時候,我就醒了。”

許皇后面色不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掐了她的面頰一下,輕聲道:“那,適才的事便是我和太子還有阿娥的秘密,阿娥可不能說出去。”

鄭娥連連點頭,很是認真的答應道:“我一定不說。”她說著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許皇后被她這模樣逗得一笑,忍不住伸手扣了扣她的額頭:“多大的人了,還這麼頑皮……”正笑著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她便推了鄭娥一把,笑著支使人,“你去替我到一盞蜜水來。”

鄭娥點點頭,忙不迭的轉身去案邊倒水。趁著這時候,許皇后那一直抓在手掌中的那條帕子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袖子裡。

不知何時,那張素白底繡著一叢綠萼梅花的帕子上面已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就像是一朵朵的梅花綻開來,美不勝收。

太子此時方才換好衣服、收拾妥當,想起適才自己與許皇后“撒嬌抱怨”的話也覺得十分的難為情,正猶豫著是否要再回殿內便見著一個穿著綠色上襦和嫩黃色間色長裙的宮人捧著書卷上前來,脆生生的交代道:“殿下安,娘娘令奴婢將這卷書送給殿下。說是請殿下這幾日莫要外出,安心休息,閒時多翻書。”

太子點了點頭,接過那捲《宋史》,隨即便與那宮人微微頷首:“我知道了,回去和母后覆命便是,順便替我與母后說一聲——明日我再來給她請安。”

宮人輕聲應了,垂下頭行禮恭送太子離開。

太子下了玉階便有人抬了步輦來,他坐上去隨手翻了翻那本皇后叫宮人特意送來的《宋史》,見其中有一頁被人折了,他便輕輕攤開來,仔細去看那一頁的內容。

那一頁正是《宋史·太祖紀三》,上面寫的是:“太宗嘗病亟,帝往視之,親為灼艾。太宗覺痛,帝亦取艾自炙”。

這說的是“宋太祖趙匡胤去探望他生病的弟弟,親自為自己的弟弟趙匡義灼燒熱艾來治病。趙匡義覺得疼便叫了出來,於是宋太祖趙匡胤便將熱艾往自己身上燒,以此同苦“。

故而,世人常有“灼艾分痛,宋祖之友愛”的言論。

太子看了幾眼便明白過來了,知道皇后這是委婉勸他要友愛兄弟,或許還希望他能主動去探望“傷中禁足”的二皇子。只是太子雖是心裡明白過來了但又有些拉不下臉,一直拖到晚上還沒想好,只好一勁兒的看著皇后折起的那一頁。

入了夜,太子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內侍上來剪燭芯,見著太子這躊蹴的模樣便溫聲勸道:“時候已晚,殿下不若找些休息吧……”他低了頭,見著那書案上的那本書便笑起來,“殿下看的是宋太祖灼艾分痛的典故?”

太子點點頭,他待身邊之人頗為寬厚,眼前這個小內侍名叫蘭射,生得眉清目秀,聰慧伶俐,素得他心的,算是他跟前的心腹之一。故而,太子倒也不瞞著,隨手把那本《宋史》給推到一邊,笑了笑:“是母后叫我看的,我便翻了翻。”

那個叫蘭射的小內侍聞言便點點頭,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蹙了蹙眉頭,似有幾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