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迎嵐?
沈淑秀抱著腦袋把方才剛想過的事情又想了一遍。網
在她看來,夠資格做英國公世子夫人的姑娘,家世至少也該和自家差不多。
沈家雖然沒有爵位,自家祖父卻是位高權重的尚書右丞。
整個大宋朝,家世同自家相當,或者更好的人家並不多。
她能肯定,這些人家中絕對沒有姓盛的。
她抬眼看著瓶兒“這人是哪個不入流的小官家的姑娘?”
瓶兒的臉色更難看了“她不是官家的姑娘。”
沈淑秀面沉似水,追問道“那她還能是什麼樣的出身?你別告訴我雁聲世子看上的竟是出身蓬門蓽戶的窮丫頭!”
瓶兒道“蓬門蓽戶倒不至於,盛家乃是商戶。”
沈淑秀拔高聲音道“你說雁聲世子看上了一個商女?!”
“是。”
沈淑秀呵呵冷笑了幾聲“盛家的情況你可打聽詳實了?”
“基本打聽清楚了。”
“說!”
“盛家祖籍真定府,世代以經商為生。
盛迎嵐的父親盛四爺出自盛家嫡支。聽說他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商鋪幾乎遍佈了大宋的各個州府。
今年年初時,盛四爺一口氣在京城裡開了好幾家店鋪,生意都相當不錯。”
沈淑秀喘氣的聲音又一次變粗了“都是些什麼鋪子?”
“其他的店鋪姑娘不一定聽說過,就說那五味樓,兩個月前您還在那裡用過一次飯呢。”
其實不用瓶兒解釋,沈淑秀已經想起了那家酒樓。
京城裡酒樓多如牛毛,她去過的也有好幾十家。
五味樓之所以給她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並非那裡的裝潢如何奢華,也不是那裡的飯菜如何可口,而是因為酒樓匾額上的那幾個字。
她年紀小見識有限,只覺得那幾個字實在太漂亮,甚至還覺得用它們來替一家酒樓題匾額,簡直太過委屈了。
後來她才聽人說,那幾個字出自成國公府的三爺司徒曜之手。
司徒曜?盛迎嵐?
這兩個原本應該是八竿子都達不到一塊兒的人,就這麼有了聯絡。
沈淑秀一口牙咬得咯咯響。
司徒曜和盛迎嵐當然不會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只可能是司徒箜。
又是她!
沈淑秀怒極反笑。
自己上輩子究竟怎麼著司徒箜了?
這輩子每次遇到要緊的時候,她就要跳出來搗亂!
沈淑秀越想越氣。
老天爺待司徒箜可真是好,連一個同她沾了點邊的商女都能攀上雁聲世子!
想想自己為了不讓雁聲世子小瞧,連其他貴女們那些為了追求他所做的事情都沒敢做過,真是傻透了。
原來雁聲世子竟是個根本不計較妻子出身的人!
早知道……
瓶兒見她一會兒咬牙,一會兒笑,一會兒憤怒,一會兒迷茫,不由得有些害怕。
“姑娘,不就是一家酒樓,您怎的……”
沈淑秀攏了攏身上的棉被“我沒事,你方才說的都是盛四爺的情況,那盛迎嵐呢,她的情況你打聽了麼。”
瓶兒見她又恢復了平靜,忙道“她是個不太安分的姑娘,很小的時候便開始學做生意,如今在京裡也經營著幾家店鋪。”
沈淑秀嗤笑道“的確是不安分!你可打聽到她平日和什麼人走得比較近?”
瓶兒搖了搖頭“恕奴婢無能。”
沈淑秀又一次掀開了被子“伺候我洗漱更衣。”
瓶兒見她瘦得都快脫相了,心疼極了“姑娘,您還是好生歇著吧。”
有些話她真是不敢說。
聖上已經把自家姑娘賞給二皇子做侍妾了,無論雁聲世子娶哪家的姑娘為妻,都和自家姑娘沒有分毫關係。
姑娘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沈淑秀嗤笑道“你以為我要去做甚?”
瓶兒趕緊蹲下來準備替她把繡花鞋套上“奴婢不知。”
“我不會再做傻事了,你快替我洗漱梳妝,我要去給祖父請安。”
“啊?”瓶兒徹底愣住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因為姑娘一直在“闖禍”,老太爺早就把她放棄了。
這種時候姑娘去找老太爺,究竟想要做甚?!
想歸想,主子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