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兒和趙重熙心中均存有疑惑,卻又都不便向對方詢問,閒聊了幾句後便自回房安歇不提。
慕容離亭這一趟回京事務非常繁冗,一連四日都沒有半分訊息傳來。
就連一向最沉得住氣的鳳凰兒都有些焦躁。
第五日一早,慕容離亭終於回來了。
見他一臉的疲倦之色,鳳凰兒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如果不是因為她,慕容離亭也不至於忙碌至斯。
她剛想表示一下歉意,慕容離亭卻先開口道:“這幾日國事家事一大堆,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倒是讓姑娘久等了。”
鳳凰兒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世子現下已經在休息了。”
慕容離亭笑了笑,指著康鶯手中的兩套暗紅色的軍服道:“這是替姑娘準備的,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前往鳳凰臺。”
鳳凰兒心中喜憂參半。
慕容離亭送兩套衣裳來給她,就說明他允准阿福和她一起透過第一道防線。
可軍服……
她淺笑道:“離亭世子是在顧忌什麼人嗎?”
慕容離亭道:“負責守衛第一道防線的基本都是我父王的人。
為了不讓他憂心,姑娘明日還是著軍服,我會安排好一切,包你順利透過。”
這樣的解釋鳳凰兒並沒有感到意外。
楚王的爵位本就是父王賜封的,傳至慕容緋已經是第三代。
所謂時移世易,第一代楚王慕容敏修對父王的感激和崇敬是他兒孫們所無法比擬的。
慕容緋受他祖父言傳身教,尚能嚴格執行老楚王留下的命令,所以堅決不允許任何人踏入鳳凰臺半步。
而慕容離亭……
雖然他非常推崇父王的才華,甚至痴迷於父王留下的曲譜,卻不代表他真把那個命令當回事兒。
否則她又怎可能離用曲譜達成願望。
想到這裡鳳凰兒彎了彎唇:“一切聽從世子安排。”
至於出來的時候有沒有人接應,會不會又讓楚王憂心,她相信慕容離亭也一定會有所準備。
當日傍晚,扮作楚王世子親衛的鳳凰兒和趙重熙,隨著慕容離亭一行人來到了第一道防線駐軍的大營。
鳳凰兒不懂兵事,但也能感覺出大營中的肅殺之氣。
她不免暗暗感慨。
難怪幾十年來沒有人能夠闖過第一道防線,就連夜驦也是無功而返。
慕容緋的戰神之名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趙重熙是受過阮大將軍特訓的,他看得自然比鳳凰兒仔細,想的也比她深遠。
慕容緋果然不凡!
只要有他一日,大宋想要一統中原就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人各懷心事,依照慕容離亭的安排去了營帳中安歇。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慕容離亭就親自把鳳凰兒和趙重熙送出了第一道防線。
他指著不遠處的大山道:“要想去鳳凰臺,首先得翻過眼前這座山。接下來的路我不能陪二位走了,你們務必小心謹慎。”
鳳凰兒福了福身:“謝過離亭世子。”
慕容離亭道:“此時言謝未免太早,鳳凰臺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不僅是我,就連我父王都不得而知。
此一去是喜是憂,是一路順暢還是萬般險阻,誰都不得而知。
我不能違背祖訓助二位一臂之力,只能預祝你們早日平安歸來。
不管此行是否順利,五日之內我都會派人時刻在此處接應,請二位千萬不要誤了時辰。”
鳳凰兒和趙重熙又一次表示了感謝。
慕容離亭飛身上馬,笑道:“我還得帶著人去繞一圈,否則容易引人懷疑,二位自便,我等告辭了!”
話音一落,十數騎隨著慕容離亭似一陣風呼嘯而去。
“咱們走吧。”鳳凰兒目光鎖定進山的小路,堅定地邁出了第一步。
然而,山道崎嶇複雜,又因為常年沒有人走動,真可謂草深林密。
走了沒多久山路,兩人就被堵住了。
趙重熙拔出腰間的朴刀,用力砍斷攔路的藤蔓和雜草才開出了一條路。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薄汗,對鳳凰兒笑道:“姑娘,可以走了。”
見他一張臉熱得紅彤彤的,鳳凰兒心裡有些內疚。
阿福前幾日才剛受了風寒,今日為了自己卻又付出了那麼多的氣力。
她抿了抿嘴,最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