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吳公公分別後,鳳凰兒在荀朗的護衛下回到了成國公府。
阮棉棉等人早已經得到了訊息。
只是礙於身體不便,她和左未曦兩個並沒有隨丫鬟婆子們一起到大門外迎接,而是在琴瑟居的偏廳中翹首以盼。
終於,院門處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有腳步聲,更有小丫鬟們嘰嘰喳喳的說笑聲。
阮棉棉雖然是長輩,卻天生是個急性子。
加之她已經是第三次做母親了,自不會像頭回有孕的左未曦那般小心翼翼。
聽到紅翡那明顯比其他小丫鬟洪亮的嗓音,她用手扶著後腰,在一個婆子的攙扶下朝院門走去。
鳳凰兒剛一踏進院門就看見了阮棉棉那碩大的肚子,忙加快腳步飛奔過去。
“娘——”
跑到阮棉棉身前,她頓住腳步,伸手握住了母親那雙依舊纖長的手。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阮棉棉都不是個愛哭的人。
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一見到女兒那有些憔悴的面容,成串的淚珠簌簌而下。
司徒三爺陪著荀朗走在最後面,見此情形也覺得嗓子堵得慌。
他輕咳了一聲,剛想同荀朗再寒暄兩句,一偏頭才發現身邊哪裡還有人。
荀朗是頭一回做爹,加之身世又比較特殊,所以他幾乎沒有見過即將臨盆的婦人。
幾個月前他離京的時候,左未曦才剛剛顯懷。
如果穿著寬鬆一些的衣裳,甚至都看不出她是個孕婦。
他想過妻子的肚子如今一定很大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大。
一時間竟有些呆滯,伸出的大手也停在半空中,完全不敢落在妻子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左未曦本來也是淚流滿面,見他這副呆樣,登時破涕為笑。
她伸手握住那停在半空中的大手,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另一邊,鳳凰兒已經親自攙扶著阮棉棉,也走進了偏廳,來到了左未曦身邊。
左未曦和荀朗都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鬆開了手。
荀朗本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此時卻端端正正地給阮棉棉行了個大禮:“我不在京裡的這段日子,小曦多虧了阮姨的照料。
大恩不言謝,請阮姨受我一禮。”
阮棉棉忙示意英子將他扶起,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這般客氣。”
鳳凰兒笑道:“姐姐如今月份大了不能勞累,姐夫還是扶她回房歇著吧。”
幾個月不見面,小夫妻二人自然有說不完的體己話。
鳳凰兒搭了梯子,荀朗自然領情。
小夫妻二人再次給阮棉棉和司徒三爺行了禮,這才相偕離去。
一家三口這才在椅子上落座。
丫鬟們重新上了熱茶,一起退了出去。
阮棉棉撫了撫鳳凰兒的小臉,心疼道:“這是遭了多大罪,活脫脫瘦了一大圈。”
司徒三爺也在一旁嘆道:“都是聖上的餿主意,他也不想想,阿福那臭小子盼大婚都盼多少年了,怎麼可能會錯過婚期。
咱們箜兒自小嬌養,這一趟恰逢暑熱天兒,可不就遭大罪了。”
在父母面前,鳳凰兒一點也不想隱瞞。
她用小臉蹭著阮棉棉的胳膊,嬌聲道:“的確是遭罪了,南方的夏天又熱又潮溼,我身上長了好多的痱子,嚴重的時候連覺都睡不著。
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怎麼可能不瘦。”
阮棉棉雖然心疼,但她畢竟是吃過苦的人,知道這樣的經歷對年輕人來說不是什麼壞處。
一旁的司徒三爺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在他看來兒子吃點苦是必須的,可像女兒這般嬌弱的姑娘,本來就該一輩子泡在蜜罐中享福。
痱子?
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的箜兒冰肌玉膚,怎麼可以遭受那樣的荼毒!
他忍不住又狠狠罵了趙重熙一通。
阮棉棉懶得搭理他,只對身邊的小姑娘道:“阿福怎的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鳳凰兒道:“他還有些軍務沒有處理完,不過他說了,定會在我生辰之前趕回來。”
阮棉棉想了想,小鳳凰的生辰也沒有幾日了,這才放下心來。
鳳凰兒卻著急打聽外祖母她們回京的事,忙道:“娘,我外祖母她們哪一日進京的,一切可還順利?”
阮棉棉笑道:“上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