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別人的閒言碎語,說阿棗在小娘子跟前說我的懷話。我就信了,心裡不忿,想著要整治她一回出一口心裡的惡氣……”
謝妙容聽到這裡,心裡來氣,出口質問道:“阿桂!我乳母阿棗是多麼忠厚老實的人,她怎麼會說你的壞話,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
“兩位小娘子,奴婢說得是真話啊!”阿桂想著謝妙容和謝繡姬一邊磕頭一邊分辨道:“那一日,小娘子的兩位阿姊來瞧你,你們三人在園子裡坐著玩兒時,這邊嘉玉堂的一個負責灑掃的粗使婢女叫阿蔥的跑來跟我說,阿棗在九娘跟前說我壞話,說我管著小娘子屋子裡的櫃子的鎖匙,不給小娘子吃東西……後來,九娘生氣蹦起來,就罵我……我聽了心裡來氣就打算教訓阿棗一頓兒。所以就叫了阿桐幫忙,又許了她好處,讓她哄著阿棗去替小娘子拿衣裳,在她必經之路的石梯上預先塗抹了些油,等她走上去,就滑倒摔跤……不想,阿棗摔得狠了些,摔斷了腿……奴婢不是成心要讓阿棗摔斷腿的,只是想教訓她一次而已!”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阿桂和阿桐才聯合起來整阿棗的。眾人聽完了都對眼前這個謝妙容屋子裡的管事婢女如此小肚雞腸,斤斤計較感到厭惡。
謝妙容更是給氣著了,道:“你就為了這個啊整得阿棗摔斷了腿,還真是個蠢貨。我現在跟你說,那一日阿棗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相反還是她替你在我九姐跟前辯白,說阿婆因為我生病了,不叫我多吃東西,你是我屋子裡管事的婢女,我阿婆讓你管著那些箱櫃的鎖匙也是為了我好等等。”
“什麼?真是……真是小娘子說的這樣?”阿桂抬起頭不可置信地問。
“我哄你作甚?”謝妙容不屑道。
“……”阿桂面色難看地癱軟了下去。
姜氏聽完沒有多的話說,只是冷聲道:“阿杞,把她們兩人帶下去,阿桂打四十竹板,阿桐打二十竹板,給我遠遠地賣出去。還有那個阿蔥多嘴多舌,也打發出去!”
“老夫人開恩啊!”阿桂和阿桐一起哭喊著向姜氏磕頭討饒。
姜氏不耐煩地揮一揮手,示意將這兩人快點兒拖下去。那幾個健壯婢婦極有眼色地上前去將不斷哀哭求饒的兩人拉起來往外拖。阿杞向姜氏欠一欠身,隨後跟了出去。
這裡處罰了阿桂和阿桐,姜氏看向謝繡姬和謝妙容,帶著些責備和抱怨兼有的語氣,又說:“你們這些女郎也是,阿棗的事情上頭有疑惑,為何不早對阿婆或者你們阿母說?非得拖到今日?是顯得咱們這些人不可信或者是無能麼,還是要顯得你們能幹?”
“阿婆,我們之前也是有疑惑,但是無憑無據,也沒法子跟你們說啊,說了,怕你們說我們這些小輩胡鬧。”謝繡姬涎著臉道。
“是啊,是啊……”謝妙容雞啄米似地點頭,脆生生附和。
就連在亭子外面圍著的謝伯媛等幾個女郎也竊竊私語,覺得謝繡姬說出了她們的心聲。
劉氏等人見兩個孩子這樣,都忍不住笑了,現場的氣氛不由得一鬆。姜氏也笑了,她隨即對謝妙容說:“這麼著吧,如今你屋子裡那兩個心腸惡毒的奴婢也被打發出去了,我看就依舊從先前伺候你的人裡頭挑兩個過來,補上你屋子裡的缺,你看哪兩個人你喜歡啊?”
謝妙容完全沒想到今日的事情發展到最後是這個結局,簡直不要太好有木有?
自從到了祖母的嘉玉堂以後,她跟那些後面指派來的奴婢都不親,再加上乳母阿棗過來沒幾天就摔斷了腿,離開了她。後面她對屋子裡伺候的那幾個人都有戒心,所以就對她們更加冷淡,日子過得索然無味兒。
這會兒既然可以讓她娘給她安排的那幾個已經服侍她差不多一年的,彼此都熟悉的人過來,她當然歡喜。想了想,她說:“阿婆,那就讓阿豆和阿蔗過來吧。”
阿豆是個生養過孩子的婦人,以前謝妙容是個小嬰兒時,照顧得她挺好。而阿蔗勤快,愛說笑,成日家嘻嘻哈哈的,謝妙容比較喜歡她。
其實,她真正想要過來的人是阿棗啊,可是她阿婆剛才說得是頂上她屋子裡因為阿桂和阿桐的離開還差的人手,並不是說要換掉她屋子裡的那個新乳母阿桃。並且,謝妙容還覺得今日的祖母已經是足夠大度,足夠好了,要是自己還要去要求什麼,那就是太不懂事了。能讓身邊的那兩個心眼小,打壞主意害人的奴婢離開,這已經讓謝妙容覺得是意外之喜,所以她就沒有再提出要求來。
姜氏隨後向劉氏問了謝妙容要的阿豆和阿蔗是什麼樣的人,劉氏就詳細回答了,又讓人去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