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她的手走進附近的一家商務旅館，來到櫃檯前面。“我姓東方，下午有打電話來訂房間。”

負責櫃檯的男服務員讓他填好了資料，並將房間鑰匙交給他。

曉靉用一種“你好色”的眼神斜睨著他。“你居然帶我來開房間？在家裡還做不夠啊？”

“你不是說我這個人很沒情趣？”東方凜沒好氣地哼道。

她點了點頭。“嗯嗯，說得也是，有進步了。”

真是被她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另外我還想單獨跟你談一談，在家裡說不太方便。”

進了電梯，看著燈號往上爬升。

原來他是來跟她攤牌的，這樣也好，反正分手是早晚的事。

曉靉臉上笑著，其實卻是揪著心忖道，告訴自己，到時候絕對不能哭，要很灑脫地說再見。

進了房間，東方凜摁亮屋內所有的燈光，然後脫下西裝外套。“要不要吃宵夜？我來叫客房服務。”

“現在還不太餓，只是有點渴。”她有些倉皇地開啟小冰箱，從裡頭拿出一瓶礦泉水，只覺得眼眶熱辣辣的，不用看鏡子也知道鐵定紅了。

＇方曉靉，你哭什麼？＇

＇不準哭！只不過是失戀而已，死不了人的，每天都有人被甩，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你從頭到尾只是個替身，他愛的根本不是你。＇

＇不要哭了，堅強一點，大家好聚好散。＇

這也是她做事一向的準則。

冰涼的液體灌進喉嚨，再把自己的心層層包裹住，不讓人窺見它正在滴血，然後面對現實。

“要跟我談什麼？”

東方凜原本凝望著外面，聽到她開口，於是拉上窗簾，掩上一片夜色，轉身面對她。“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一怔。“什麼？”

“我還來不及準備戒指，不過我很認真。”他走到她身前，望進曉靉那雙展露出女人味的嫵媚雙瞳。“你願意嫁給我嗎？”

雖然是同樣的眼睛，但是卻散發著不一樣的光彩，就算外表神似，但內在是截然不同的，現在的他已經能分辨出來了。

如果不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就會失去她，孰輕孰重已經很明顯了。

她沒想到他會求婚，但沒有因此而高興得衝昏了頭。

“你愛我嗎？”

“愛。”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曉靉澀然一哂，鼻頭酸了，眼圈也不爭氣地紅了。“你真的確定愛的人是我？是我這個人，而不是這張臉？”

他不意外她會這麼想，這也是自己必須面對的。

“我承認剛開始接近你，是因為你的臉，我沒辦法控制自己，因為它讓我想到雪兒，好幾次都有種錯覺，以為她並沒有死，正在跟我說話，之前的一切只是個噩夢，就算理智不只一次的告訴我，你並不是她……”

聽到這裡，曉靉的嗓音不知不覺地提高，無法做到完全不激動。“那麼你現在就能分辨得出來了嗎？你看著我，真的完全不會把我當作她？”

“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我嗎？”東方凜俊臉一整，目光直視著她，不閃也不躲，讓她看見自己的心意。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想，曉靉心亂如麻地忖道。

東方凜看得出她心中的遲疑，就像自己一樣，他們都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釐清、探索，找出未來可以攜手共度的路。

“那天在葬禮上，我對著她的墓發誓，這輩子除了她之外，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就算將來再娶，也只是為了讓我父母安心，讓他們能夠抱到孫子，所以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抗拒，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你，就是不想違背自己許下的諾言，可是我錯了，就算再怎麼否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她可以看見他心中的掙扎，那讓曉靉的心再度湧起一絲希望。

＇真的嗎？＇

＇你真的愛我這個人？＇

曉靉在床沿坐下來。“你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她必須好好地想一想，一旦願意相信他，就不能再心存懷疑。

“在一個長輩的壽宴上，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說這些對他來說，依然是一種無法忘懷的痛，但是現在如果不坦白，他們就可能連未來也沒有。

“她纖細、美麗，個性又柔順，可以說滿足許多男人心底最大的渴望，認識不到兩個月，我就跟她求婚了，只是……等到我們結婚之後，才漸漸地發現她是個凡事都習慣依賴別人，希望別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