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皺巴巴的模樣。
又有一種,絢爛的花盛開之後,萎謝的美。
霍洗憂快速的收回目光,低頭,什麼都不肯再說了。
張翩然她原先想的沒錯,他就是在偷窺著她。該死的狗奴才,說不準,在他心裡正在一陣陣的唏噓她!
“娘娘,可是哪裡不舒服?”雲雀走近,帶動冷風穿過張翩然的烏髮。她被一冷一熱交替,面上的熱度反而升高了。
張翩然硬邦邦的回,“沒有!”
雨聲愈發的大了,又吵吵嚷嚷無休止的架勢。
前頭院子裡,奴才們還沒散開,開始拿起一人多高的掃帚,冒著雨,清掃著落葉。那麼多聲音一股腦兒的,鑽進她的耳朵裡。
雲雀沒察覺到張翩然的不同,只道,“要不是,賢嬪她忽然過來。奴婢,哪裡能顧不上外頭的衣裳!霍公公,你說是吧?”
“賢嬪娘娘來過了?”他的語氣平淡極了。
“霍公公,難道不是因為這個,才來萬安宮興師問罪的。”雲雀瞥一眼張翩然,這會兒是看出自家娘娘的面上有些微紅,可外頭正在下雨,應當是不熱的。
霍洗憂耐心的解釋,說他只是來傳話的,“陛下今日在太后娘娘那處小坐,兩位主兒就提起了娘娘。等稍晚些,陛下想必就會過來萬安宮一趟。”
話是那麼回事,可她怎麼覺得別有深意?
“那可好啊!娘娘不總嘮叨著,想要就要見一見陛下!”雲雀卻聽到皇帝要過來,又開始嘰嘰喳喳,問個沒完。
張翩然的眼神卻離不開她懷裡的衣裳,她想了想,這也算不上貼身小衣,很輕的咳嗽一聲,“雲雀,怎麼冒冒失失的,還不快下去。”
“哦。”雲雀還有些稍微愣了下,灰頭土臉的走開了。
張翩然自個兒站了起來,踩著軟和和的蜀繡緞面鞋,慢慢走到他跟前,“霍公公,是你,拿了我的珍珠耳鐺?”
“娘娘,還是早些準備,奴才退下了。”霍洗憂的烏黑的眼看了過來,他站在那裡,一聲不吭,舉手投足之間倒是有種說不出的從容。
張翩然有些惱,拉扯他的衣袖,“霍公公,你總要懂一個道理。”
霍洗憂轉過頭,對上她的眼,虛心問,“什麼道理?”
張翩然再靠近一些,對方太高了,她踮著腳尖,說著連自己都不喜歡的大道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本以為,他是不屑的。
那成想,霍洗憂的嘴角微微的扯起來,“娘娘,說的極是。”
張翩然壓根不曉得他又在笑什麼,拽著衣裳的手鬆開,藉著力道,將人往外頭一推,“霍公公,就是個奸詐的,陽奉陰違。”
糊弄誰呢?
霍洗憂側過身,給張翩然騰位置,依著以前的習慣,朱荀來萬安宮,這處上下必定要準備一番。
“霍公公。”張翩然沒有鬆開,他的衣袖,反而問道,“我身子不適,怕是不能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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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不明白,“好端端,娘娘的身子怎麼就不好了?”
張翩然一挑眉,胳膊枕在下巴下頭,似笑非笑的說,“雲雀,你就想過陛下今夜會來萬安宮。這裡頭,有什麼奇怪。”
“陛下,已經不是常來萬安宮麼!”雲雀越發的不明白了。
那都說是以前了的事了!
自打太后回宮後,張翩然連去問安都省了。可見,太后多不喜歡她!平白無故的,太后會和皇帝提起她,定然又是因為瞧見了比她張翩然的存在,更不順心的事!
再來,張翩然先前總以為,皇帝不想在她與太后娘娘之間難做,就去了賢嬪宮裡。一來二去,賢嬪有了身孕,那這事,也是說得過去。
可今日,連賢嬪自己的都說,皇帝沒有歇在她宮裡!賢嬪還懷疑,是她張翩然給皇帝身邊送了女人,搶奪了寵愛!
事已至此,蛛絲馬跡。那可不是,皇帝把她和賢嬪兩頭都瞞著呢?
她沉吟,“說起來,賢嬪剛從我萬安宮出去。陛下,轉眼兒就要來了。”
他可是覺得心虛了?慌話,那是一下子圓不過來了……皇帝又要安撫太后,又要惦記著新寵,不想被其他人惦記。卻唯獨對她從來不想這些!
張翩然她又不是傻子,憑啥要給皇帝擦屁股?
那不能夠!
冷水澆到她的肩膀,冷的人直打哆嗦,“再來一勺!”
不想侍寢,就把得這病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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