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印,這證明了他的推測是絕對沒有錯的。
本來陳森然是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自我質疑的,但是他是真的有些害怕。
害怕失去。
“其實我剛才感覺到了很多很多的殺意。”老杜聽完了那個關於冰霜女王的故事,卻反而說起了看起來和這個故事完全沒有關係的,之前的事情。
“所以呢?”陳森然沒有去看向老杜,他像是知道了老杜的答案一般看著黑夜無盡的前方。
“所以如果那個冰霜女王的怨靈真的存在的話……”老杜同樣在看著前方,他聽出了陳森然語氣裡的那種瞭然,但他還是說出了答案,“那麼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陷阱。”
一個陷阱,關於一群未知的襲擊者將那一千德瑪西亞精銳逼到了存在著冰霜女王詛咒的宮殿裡,然後悄然退去,等待著其他的漏網之魚自投羅網的陷阱。
“我知道。”陳森然點了點頭,那是真正的知道,沒有猶豫、惶恐、疑惑,堅定的無人可擋。
這種無人可擋的我知道讓老杜沉默,讓他將所有的原本準備說出口的提醒收回了嘴裡,他看了一眼陳森然,這個瘦弱男人的臉孔藏在黑暗裡,他看不清,但他卻知道這個男人的眼睛一定散發著光,燃燒的光,可以燒燬一切的火焰,就算前面是真正的地獄,他也會走的義無反顧。
因為那個女孩的笑,是這個瘦弱的男人絕對不能夠失去的東西。
老杜也有過自己絕對不能夠失去的東西,那是很多年前,有個女人,總會安靜地等待著自己回家,接下自己血跡斑斑的盔甲,替自己擦拭傷口,給自己煮湯,很溫暖很溫暖地笑。
他曾發誓誰也不可能從他手裡奪走她的笑。
可是後來她還是死了,她的死的夜晚,也是這樣的深徹到無窮無盡的夜,老杜記得自己的眼睛裡也是燃燒著洶湧的火焰,他提著自己還沒鑄好的刀,一步一步地踏向了真正的地獄。
自己的刀叫做月下美人,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很喜歡曇花。
“放心吧,她一定會沒事的。”這句話,很多年前,他是這樣跟自己說的,現在,他告訴了陳森然。
很多年前,他沒有做到,但是,現在,此刻,他卻一定要幫助陳森然做到。
為了,絕對不能夠失去的笑容。
——————————
通天的階梯並不算太過長,即便是風大雪大,陳森然也只花了十分鐘就爬到了頂端。
此刻,他的腳下就是幾百年前的那個皇朝最後的輝煌,冰霜女王的絕世宮殿。
天空之城。
夜還是無窮無盡的長,風雪更大。
陳森然根本無法看清楚一碼之外的東西,他輕微地打了個響指,將體內的火焰凝聚到了指尖,塑造出了一朵不滅的火焰,勉強照亮了左近三碼之地。
沒有發現那一千德瑪西亞精銳的身影,他們沒有在原地等待著自己,這是很不合理的事情。
原本按照陳森然的推理,那一千德瑪西亞精銳應該是因為敵人人數太多,在並不知曉這個宮殿的深淺的情況下以退為進,那麼他們此刻就應該在這裡一邊依靠著那一座階梯近乎天險般的地形防守,同時等候自己。
可是他們卻不見了。
這讓陳森然的心再度沉了下去,因為那代表著那個可能存在的冰霜女王的詛咒也許真的發動了。
陳森然深吸了兩口氣,他蹲下了身,用手裡的火焰一寸一寸地照耀著積雪深厚的地面,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原本地上的那些幾百年的大匠師雕刻的華美紋路早已被積雪埋在了歷史的塵埃裡,但是十幾分鍾前的那些腳印還隱隱約約顯現著。
他們往裡走了。
“我們得趕快。”老杜的嗅覺從來都不低下,所以他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陳森然想到的東西。
陳森然點了點頭,站起身開始順著地上的腳印在指尖的火光的照耀下往前走。
他們上來的這個地方應該是宮殿前的一個大型的廣場,藉著微弱的火光可以勉強看到路上不斷有被積雪覆蓋著的不知道本來面目的石雕,或者是倒塌的立柱出現。
它們四處零落著,在微弱的火光下影影幢幢,像是一大群蟄伏著的上古兇獸。
僅僅是從這樣的一個側面的角度去觀察,也已經可以想見當年弗雷爾卓德帝國極盛之時,這個天空之城的輝煌燦爛。
陳森然此刻卻沒有任何的心情去感慨這個帝國昔年的榮耀,他只覺得這一條路是那樣的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