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評價也從極度危險變成了危險,而且他大抵也熟悉了議會的行事風格,他們是一群絕對的利益主義者,或者說他們信奉著某種平衡原則,如果幹掉你失去的更多,那麼就算是對你欲殺之而後快,他們也會隱忍起所有的猙獰,榨乾你最後一絲可能的價值,然後設下一個絕殺之局。
現在,至少,陳森然覺得自己還有很多的價值,而且他沒有觸動議會的最後的底線,就是世界的真相,所以他絕對相信議會不會傻到打草驚蛇。
不過……陳森然看了一眼已經昏昏欲睡的小安妮,揉了揉她的粉色秀髮,輕聲說:“以後記得常去看看夫人。”他最怕的就是議會對小蘿莉下手,這是他的軟肋,所以……
“別吵,人家好睏呢,大壞人……”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恩了一聲,翻了個身抱著提博斯睡著了。
陳森然無奈地笑笑,親了一口小蘿莉的額頭,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儘管經過一夜的奔波他也很疲憊,精神力的枯涸感也在一直折磨著他,但他不得不出去一趟,去見一個人,告訴他一些事。
昨夜,在燈紅酒綠的世界之下,可是發生了許多了不得的甚至足以改變大陸程序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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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推開黑曜石圖書館的大門。
櫃檯後的中年女人已經迴歸,又開始了她的新一天的救贖。
陳森然向著她點頭問好,經過昨夜的事,無形中,他們之間的關係拉近了許多,隱隱約約的竟像是親人一般。
所謂的一見如故,不外如是。陳森然笑著摸了摸鼻子,向著圖書館內的老地方走去。
不出所料,那盞魔法臺燈亮著,瑞茲又拿著他的《浮士德》開始在那裡裝逼。
拉開了椅子,陳森然有些疲憊地癱坐了在了上面,擺了擺手說:“今天不想跟你開茶話會了,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也好。”瑞茲聽陳森然這樣說,也懶得裝逼了,拿下了老式眼睛,合上了書本,雙手交叉著說,“那麼長話短說,拉利瓦什為什麼沒有幹掉你們?”
“你就不想知道別的,諸如科斯佳逃出去了,崔斯特那個王八蛋進了門裡之類的大事件?”陳森然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奇怪。
“這些事情無關緊要,科斯佳也好,崔斯特也好,都不足以動搖這個世界的根本,但是拉利瓦什……說說看吧。”瑞茲說了一半,似乎是有些東西不想說,或者說不能說。
“好吧,拉利瓦什……恩,拉利瓦什,就是那個想要吃掉蓋倫的傢伙吧……他……”
“等等,吃掉蓋倫?”瑞茲打斷了陳森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在我的精神世界裡,我看到的就是他在吃掉蓋倫,恩,嚴格來說,是在吃蓋倫的殺氣,對,他還用很多人命來激發蓋倫的殺氣。”陳森然繼續解釋著,看著瑞茲越來越難看的表情,他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很嚴重?”
“很嚴重,非常嚴重。”瑞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的表情,“那麼之後呢?”
“之後,因為崔斯特進門了,所以他走了,然後皮耶羅莫名其妙地放了我們。”陳森然也真算是長話短說,幾句話交代完了事情。
“皮耶羅……他放了你們……他當時是什麼表情?”瑞茲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著莫名其妙的問題。
“當時他穿著黑袍,燈光很暗,看不清表情,不過似乎是有點害怕。”陳森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害怕……”瑞茲低聲唸了一遍這個詞,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站起了身體,“叫蓋倫快走。”
還沒等陳森然再問什麼,瑞茲已經拿著書走出了很遠,隱約只聽見他在低聲唸叨著什麼,似乎是……“恐懼,無畏。”
恐懼,無畏。
吃人。皮耶羅的莫名其妙的行為。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陳森然又覺得什麼也沒有抓住。
算了,關乎世界的事情就讓大人物去操心吧,陳森然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自己越來越有救世主傾向,其實,這個世界誰又真正救得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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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世界,研究所,燈光昏暗的闊大房間。
皮耶羅低著頭死死喘息,他不敢抬頭,因為拉利瓦什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就這樣看了整整三個魔法時,沒有說一句話。
沉默的鋒利遊走在每一個角落,皮耶羅覺得自己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都被刀劍死死地抵著,只要一動就是萬箭穿心。所以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