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熟悉來。
但她失望了,那個人沒來,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喧囂中,她只能自己給予自己面對未知將來的勇氣。
就在她失望之時,那喧囂的中一抹白的飄逸,攜著另一份熟悉飄入了她的眼中。
“蕭末歌?”尹非煙不確定的低聲喚道。
風將她的低喚送到了蕭末歌的身旁,他抬起那雙顯了疲憊的桃花眼,惘然滿滿的與她相望。
他這怎麼了?尹非煙驚然暗呼。
劍眉緊鎖,淡淡的青澀在下顎,幾許髮絲凌亂在臉側,白衣也不再鮮亮,那曾經自信清高的儒雅男子,怎麼會落得這般不修邊幅的落魄了?
但不管如何,他是在這陌生的喧囂中她唯一的熟悉,猶如一片汪洋中尋到的唯一可抓附之物。
縱然她也知那不過是稻草一根,但她還是不願放手。
轎輦緩緩在他面前而過,當就要和他擦身而過時,她慌亂的為他而回眸。
此時皇宮大內的城門緩緩開啟,一陣從皇城中颳起的大風將她的轎輦狂拂,在那薄紗狂舞中,紅色的面紗從她面上悠悠掀落。
喧囂在那一刻似是被那陣風所吹散了,只留一片驚愕的靜。
所有人的眼睛中都只有一位絕世佳人,佳人回眸不知顧盼誰人。
而在那雙桃花眼中,她的美已染上了無奈與無助,令他不禁想將她帶走,再做那並肩把盞對飲的形影不離。
風悠悠,面紗柔柔,就似歷經了萬水千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飄落到他的手中。
看著那面紗,上還有著她
13、再見蕭末歌(下) 。。。
柔柔的氣息,“煙。”他不禁輕喚,可他也知她是不可能聽得見了,但當他再度抬眸時,卻看到她笑了。
她的笑,依然柔似水,纏綿的撫去了他心間所有的惘然,卻也添了一絲感傷的惆悵繚繞上他的心。
她看著他,他望著她,直到那扇龐然的紅門將她的身影生生的隔絕出他的眼睛。
14
14、三嫁之新郎是公雞(上) 。。。
琉璃殿頂,紅牆高聳,可不論是那瓦還是那牆,都不再顯得鮮亮,幾分暗沉陳舊。
那些雕樑畫棟的彩漆面也已蒙上了淡淡的灰,殿簷角落處還依稀可見漆面脫落的斑駁。
楚國的城闕是巍峨的,離國的宮殿是華麗的,若是非要道出赤夏皇宮的與之可比之處,便只有龐大了。
尹非煙輕提裙襬,昂首輕踏蟠龍蜷臥的青石階梯而上。
步入大殿,放眼那長長的精美地毯的盡頭,在那金鑾寶座之上,一位略是佝僂的老者端坐在上。其雙目渾濁,面頰塌陷,消瘦的身形讓那加身的龍袍顯了寬大的不合體。
這人便是釋帝,卻難覓絲毫帝王的氣勢,乍然看之,不過是一個滿身鬱郁之氣的老人,一個放任了自己國家生滅的懦弱者。
高位之下是分列兩側的文武百官,多是事不關己而居者,但就在那其中她終是覓見了所牽掛的人。
他雖垂眸未看她,但看到他的平安,她高懸之心終可落地了。
她緩緩從他面前走過,可不知為何他還是未看她一眼,帶著失落在他面前而過。
就在尹非煙走過後,他終抬起了眼眸,負疚瀰漫在他眸中,可也只是負疚而已,再無其他了,哪怕是一絲欲為那份負疚而去彌補些什麼都沒有。
在那百官齊列的隊伍中,當然不會少俞錦離與秦溯那小人了,還有那個老奸巨滑的尹公紀,他那雙細長的老眼中永遠透著令她憎惡的算計和貪婪。
尹非煙突然滿含淚水,神情悲愴的衝到了尹公紀的身上,一頓緊勒脖子的熊抱便開始嚎啕大哭。
“爹,今日女兒要出嫁了,今後你要是有個頭疼腦熱,中風癱瘓,四肢不便,老年痴呆;被人下毒一命嗚呼了,女兒就不能回來為你披麻戴孝的服侍你了,你可不要死得不瞑目呀。”
聞言,一干人頓時如被雷擊了般全呆掉了,這是在道別還是在詛咒呀?
更奇怪的是尹公紀臉白如紙,且汗如雨下,雙唇在不住的開合卻不可聞其聲,一副似是很痛苦的模樣,但眾人卻以為他是被這傻女兒給氣的。
也只有尹公紀自己知道了,脖子快被勒斷了,氣喘不上來了。
而尹非煙的眼淚說停就停,在眾人為其哭笑不得時,她又突然推開尹公紀了,無忌憚的放眼大殿中,似在找些甚。反正在別人眼裡她是個不識體統的傻子,可遍尋之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