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殺敵一萬,自損三千。
這半個月來,大大小小,跟孟洪的部下已有過幾場遭遇戰,雖說每次都大敗對手,自己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全身而退。
夏侯燁從不在她面前談戰事,她便也絕口不提。
可營中氣氛日漸緊張,行軍的速度更是明顯在下降。
本想去軍醫處幫忙照顧傷患,無奈害喜嚴重,只差沒把膽汁吐出來。
再說了,她也聞不得血腥味,去了,只怕還要別人照顧。
倒不如老老實實呆在帳篷和馬車上,省得給別人造成負擔。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可以利用所學知識,對現有的火器進行修改。
那幾門咯秋莎火箭炮在她的建議下,被龔千均修改後,已經在實戰中發揮出了威力。
邵惟明微笑:“倒也不是,再說,巴朗的十萬人馬,也很快就要到~”
夏侯燁帶來的二萬五千人,經過幾場戰鬥,已折損過半,剩下不到一萬五千人了。
雖說現在兩軍結盟,夏侯燁也不能越俎代庖,去指揮西涼的部隊。
因此,急需新鮮血液的注入。
“巴朗也要到甘德來了?”舒沫吃了一驚。
“燁沒跟你說嗎?”邵惟明訝然看她一眼:“孟洪死了胞弟,就發了瘋一樣,邊境的守軍全被他調過來追擊咱們。巴朗幾乎沒遇任何抵抗,直接進了察哈爾草原。”
換言之,如今的察哈爾草原,已淪為一片火海。
兩國近一百萬的軍隊,拉開架式,決一生死。
舒沫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他。
“別擔心~”邵惟明只道她心中害怕,忙溫言安撫:“赫連駿馳雖號稱八十萬人馬,其實沒有這麼多。不說赫連駿驍,光咱們進察哈爾以來,就殺掉了七八萬的西涼狗了。我估摸著,他現在手中,最多還有五十萬兵力~”
舒沫不吱聲,一臉茫然地摸著椅子緩緩坐了下去。
說得輕巧,幾十萬兵馬圍著,燁要怎麼殺出重圍,趕回京城去?
若,因此誤了大事,豈非真要遺憾終身?
“沫沫?”邵惟明瞧她表情呆滯,不禁急了,提高了聲音:“你怎麼了,別嚇我……”
“什麼事?”夏侯燁掛著舒沫,匆匆佈置了第二日的行軍任務,便折返中軍帳,剛好聽到他大呼小叫,心一緊,掀開簾子闖了進來。
“燁,”邵惟明見到他,長吁了一口氣:“你快過來看看,她有些不對勁~”
“沫沫~”夏侯燁急步過去,伸手扶住了她的肩。
舒沫立刻反手牽住他的衣袖,一雙大眼睛溫潤亮澤,隱隱有淚光閃爍:“對不起~”
若不是因為她,他此刻早已身在京城,搞不好面北稱帝了~
夏侯燁疑惑地瞥一眼邵惟明。
邵惟明也是一臉詫異:“好好的,道什麼歉?”
舒沫不語,只輕輕地握住他的衣袖,豆大的淚水滾出來。
夏侯燁伸手摟住她的腰,抬起下巴,示意邵惟明先出去。
“奇怪,”邵惟明一臉迷惘:“她平時膽子挺大的呀,竟會被幾十萬西涼狗嚇哭了?難道,女人懷了孕,神經就變脆弱了?”
“女人,你永遠別想弄明白~”巴歡聞言,深自感慨。
巴圖“哧”地笑出聲來,順手賞了他一個暴慄,不客氣地罵道:“臭小子,冬天才剛來,發草還早了些~”
“大哥!”巴歡抱著頭,氣得哇哇叫。
一眾侍衛都忍俊不禁,轟地笑了開來。
“好了,”大帳內,夏侯燁抱了舒沫在懷裡,低了頭柔聲誘哄:“別哭了,再哭下去變成花臉貓,兒子會笑話你的!”
舒沫含淚橫了他一眼,嗔道:“你怎知道是兒子?”
哼,平日總對外宣稱喜歡女兒,還說越長得象她越喜歡。
關鍵時候,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張口就是兒子,可見心裡時刻惦著呢!
“也對,”夏侯燁退了一步,摸著下巴打量她:“這麼愛哭,指定是個丫頭片子~”
“去!”舒沫被他逗得笑出聲來,粉拳捶過去:“你才愛哭呢!”
“瞧~”他托起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拭去淚痕:“笑起來多好看?”
“燁,對不起~”一句話,又勾起舒沫無限愧疚,眼眶一熱,淚水又浮了起來。
他擠眉弄眼,笨拙地想逗她笑。
舒沫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