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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縱使那人笑著,可也帶著綠林的風骨,教你不能褻瀆,不敢侵犯。他是完完全全地沒有招架之力!彷彿在他們面前,他只能卸了渾身的氣數,那種自然的浩氣,凝成巨大的力量,教他不自覺地要被他們吸引過去。

正想著,忽聽門外一陣喧囂,彷彿沁著最蕭索寒冷、最惶然悽楚的無助,衛清俊一驚,陡覺形勢不好,心裡發沉,如被一塊巨大的冷青石把心給墮了下去。他連忙奔到門口,一個兵士正撞在他懷中,只見那人渾身滴著血,雨水也渾雜著血水一併滴下來,他見了衛清俊,一下子跪在地上,嗚呀不清地說道:“大人,那兩人……帶著兵把我們的兵士都殺了!”

衛清俊眼前一黑,一把拉起那人,攥著他的衣衫,直要攥出血來!他問道:“原來的和後派的都殺了?”那人道:“都殺了!都殺了!他們打起仗來簡直不是人,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他們把所有人都殺了,我是裝成死人才躲過他們的!”

身後“咣噹”一聲,衛清俊回身,見江從外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連忙奔上前扶起他來。那江從外面色透著隱隱的慘白,彷彿在寒徹骨的雪天裡被凍得只剩一息。衛清俊嗚咽道:“大人……”江從外道:“我的密雨,我的孩子……”衛清俊道:“大人你放心,江姑娘我肯定會想方設法救回來的!”江從外虛弱地搖搖頭,衛清俊心中奇怪,顫聲道:“怎地,大人?”江從外瞥了一眼衛清俊,驀地眼角滑下一滴淚,道:“我們認輸,我們把那人還給他們!”

衛清俊聽了這話,心中吃了一驚,可他究竟沒有江從外官職高,不敢多說什麼,只得道:“好,我這就把張大人請過來!”

風聲嗚咽,似有離人在低聲淺泣,訴說著無盡的愁怨。張無軾、葉之文、葉襄和衛清俊坐在椅子上,而那江從外靠在榻上,彷彿日薄西山、氣若游絲了一般。

葉之文冷冷地瞥了一眼江從外,道了一句:“大局為重,這厓海會反賊個個是朝廷重犯,怎麼能說送回去就送回去呢!”這話入耳,江從外只覺心上又冷了幾重,他已經感覺不到這葉之文對他的不敬了,只是啞聲道:“一切罪責,都是我一個人扛著!”

衛清俊望著葉之文道:“江姑娘在敵營裡,葉大人,你總該體諒一下江大人的心情!”葉之文一聽這話,更是生氣,因為他知道這衛清俊喜歡江密雨,江從外也有意於衛清俊,而一旦這衛清俊成了江從外的東床快婿,那以後衛清俊升官可就快了,那他在江浙省也就更加說不上話了!這一點葉襄也知道,葉襄也怕自己的地位不保,所以他總是站在葉之文一邊。此時葉之文心中慍怒,沒輕沒重地說了一句:“你喜歡人家,卻也不知人家喜不喜歡你!”

衛清俊聽了這話,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惱羞成怒,可在張無軾和江從外面前也不好發作,只得恨恨地瞪著葉之文。張無軾道:“之文,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葉之文白了衛清俊一眼,不作言語。

江從外看著眾人,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眾人沉默了半晌,都沒人說話,一時屋內寂靜,唯有風雨聲不休不歇,彷彿要聒碎了人的一顆愁心,讓他們時時刻刻不忘了他們仍在風雨之下。

良久,眾人身畔的茶都涼透了,只聽衛清俊聲音微涼,卻滿含著無盡的慘淡與不甘:“他們失了一個人,可以不辭遙迢的趕來相救,我們失了一個人,卻這般都不想去救!”

葉之文聽了這話,想要發作,可是竟然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江從外一陣心酸,眼淚滾滾而落,苦澀和無助咽不下去,都堵在了喉頭,亦是說不出來話。張無軾轉身,道:“那依你看,你有何計策能救出來密雨?”

衛清俊道:“清俊慚愧,還沒能想出計策!”葉之文在旁“嗤”了一聲,道:“沒有主意,那你剛才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張無軾嘆了口氣,似在自言自語:“人不可不救,可是那反賊卻也不可放回去呵!”江從外一聽,眼見著密雨命途難測,心中悲痛欲絕,直欲自己此刻便死了!

過了一會兒,那葉襄道:“我有個主意,不知行否?”張無軾道:“快說來!”葉襄道:“那就是給他們下個招降書,讓他們歸順江浙省,許他們高官富貴,又讓他們見到那個反賊兄弟,難保他們不動心!”

衛清俊和葉之文一聽,都知道這主意當真是下下之策,那厓海會素來以反元聞名江湖,怎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朝廷招安了!可那江從外急得蒙了心,連忙道:“便是這主意了,就用這主意罷!”

張無軾看著江從外憂急悽慘的樣子,心中微微不忍,良久,他轉身嘆息:“清俊,